樱粉色的糕点自破碎的碗碟中散开,滚落在地面上,有的好一些,只沾染到了一点尘土,但有的比较惨,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重雪照蹲下身去,望着这些糕点,心口闷闷的。
她把这个食盒带回来,应该是给他吧。
但是被他搞砸了。
重雪照捻起了一块较为完整的糕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也不嫌弃,放入了口中。
入口即化,绵软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心口却仍是涩的厉害。
好甜。
好久没有人给他吃过这样甜的东西了。
乌云遮过明月,再度散开时,殿门外已没了少年的身影,地面上干干净净的,就仿佛从未有东西落下。
云晚白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
重雪照不出意外地早就出门了,她环视一周,盘腿坐在了床上。
云晚白揉了揉额角,余光瞥见了床头上的银镜。
原本刚刚醒来还有些昏沉的意识,骤然间清醒了过来。
云晚白面色微沉,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手腕。
那种深入骨髓般的寒凉,仿佛还残留其上。
昨晚有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重雪照的手上了。
他的杀意太明显了,那双灿灿红眸,望过来的时候,没有丝毫感情。
就仿佛和之前那个时不时给她送礼物,时不时被她惹的炸毛,但又被轻易哄好的少年,是两个人。
云晚白知道,她不该有这些莫名情绪的,她应该深刻地铭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作用。
从一开始,重雪照留下她,就是为了给他治病。
就如第一次见面他说的那样
等你没用了,我就杀了你。
她是想过要讨好他,从而能借着他的手去报仇,但是云晚白自嘲一笑,又是谁给她的自信,能笃定自己可以一直活在重雪照的手下。
等她没用的那一天一切都晚了。
云晚白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那双桃花眼中已敛起了多余的情绪,只留下了一片沉寂。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永远信任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必须做好两手准备,能借着重雪照的手报仇自然再好不过,但一旦情况有变,她也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报仇雪恨,血债血偿。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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