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崇月心思转回来,抬头朝卢雪隐露出笑容来:我家位卑言轻,爹娘都是随和人,论不上赏也轮不到罪。我进宫可能就是命吧。
卢雪隐不再多言,二人沉默着行至岔路,尹崇月说自己要绕路回观内,毕竟偷懒不是什么好让人发现的事情,卢雪隐点点头,等她走出几步后却又开口:满满姑娘如果在邰州遇到麻烦,可以来寻在下。
尹崇月停住轻快的脚步回头朝他笑道:大人,救你一命还真是划算。
贵妃娘娘此次离京代圣赈抚的排场要比穗礼大得多。
当然大部分都是护卫的禁军部队,随行人员倒是轻装简行,毕竟目的是赈灾安抚,要是以劳民伤财的架势弄来仪仗和随侍也就太本末倒置了。
自玄极观返回后修整一夜,队伍浩荡出发,皇帝亲自相送至南城朱雀门,临行前,城门至高处便只站着尹崇月和萧恪,她朝皇帝三跪领旨,又双手接过象征皇权的金刻谕旨。
礼毕,四下无人,连薛平都依照规矩站在离二人远远的地方,尹崇月便用小声对萧恪说道: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自己安全也是第一要紧的事。萧恪连忙叮嘱。
尹崇月心中一暖,不敢拍胸脯和点头,只能用眼神示意自己此时激动的心情。
朕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萧恪望向尹崇月清澈澄明的眼睛,是你师父的遗物。
尹崇月愣住了。
自萧恪袖中取出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药囊,粗葛布、灰黄色,上面没有半点绣样,连收口的纹带都是麻绳拧的,针脚粗得像是渔网。
国师离世前,曾将此物赠与我,让我有朝一日可以亲自交给你,他说,自己想说的话你见到此物便能知晓,你们师徒二人,无需多言。
萧恪没有用朕自称,他如今越来越习惯这样和尹崇月说话,提到国师时,尽管他语气严肃庄重,但我字又无比亲切,尹崇月听在耳中不知道他是和自己师父这样称呼惯了,还是为着自己亲昵为称。
但这些好像都不重要,她只看着这还散发苦涩药味的布囊出神,最后出发吉时到了还是萧恪将药囊塞入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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