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蓉若不是刚刚见着了她的正脸,还真会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来了王府,她忽略心里的不舒服,附和着沈茹的话:姑母,我险些没认出来这是蒲池妹妹呢。
太妃娘娘,男子装扮,这一路归京能省去不少麻烦,但确实有失体统,妾身这就速速回逐风院去,将衣服换下。
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站住,沈茹悠悠的开口,午雨怎么会在你身边?
她盯住蒲池身后低头不发一言的午雨。
午雨跟着云在鹤去了凉州,但却随蒲池归来,沈茹心中隐约升起不妙的预感。
蒲池看了一眼午雨,示意他来说明,毕竟如果自己来说,沈茹还不一定会信。
回禀太妃娘娘,是王爷遣了奴才一行人前往永州,护送蒲夫人归京。午雨如实告知。
这话一说出口,沈清蓉和沈茹脸色皆变,前者是愤恼不已,后者是难以置信。
沈茹沉下脸,问她:鹤儿怎知道你去了永州?
蒲池收到家信时,云在鹤正在凉州,照理应该不知道才是。
她如今已经从永州回来了,且凉州也去成了,成功改变了云在鹤受重伤的剧情,因此也就不再隐瞒,妾身担心王爷,因而先去了趟凉州。
听了这话,沈清蓉狠狠的盯着她,没想到她居然跑去了凉州,难怪云在鹤竟然怜悯她,还派人护着她回来。
在沈清蓉眼里,她就是勾引云在鹤的下作之人,偏偏沈清蓉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她小妾的身份名正言顺。
你去了凉州?沈茹原本懒洋缓长的语调陡然有些不快,她看了一眼在一旁低着头神伤的侄女,转而说道:鹤儿去凉州为的是国事,你一个妇道人家,为了些儿女情长,竟敢贸然前往!
带了几分愠色和威怒,一旁的婢女寒蝉若禁。
可蒲池脸上依旧淡然如常,她抿了一下嘴角,心里浮现一计,妾身去往永州时,日日噩梦缠绕,梦里王爷隐隐约约总在说两个字,气息微弱,我听得并不真切。
她说得煞有介事,细眉紧蹙,仿佛当真想起了前些时日的噩梦。
沈茹这种上了年纪的老辈人,打心底里相信梦能反映现实,又听到是关于云在鹤的,心里一紧,并未打断她。
蒲池接着说:终于在一日晚上,梦里,妾身奋力离得王爷近些,凑前去细细听
她语调由沉缓窃窃,忽而变得急切快转,将人带入那个梦境一般,救我,王爷竟然在说救我,再一看,王爷胸口血红一片,湿漉漉的,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正往外淌着血!
沈茹忽的脸色煞白,她倒抽一口凉气,急忙问午雨:你离开时,鹤儿可是安然无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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