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目光收回,隐去心中的异样,平波无澜地说道。
把信和那张纸压在了一个小盒匣里,上了锁。
她这些时日过得太过于随心了,连戒备的意识都丢了,竟然犯了一个如此粗心的错误。
想至此,让喜双把盒匣放进了柜子的最下一层。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沈清蓉来了,她借着夜色,匆忙到了逐风院。
示意婢女绿梢递给她一袋东西,语气仿佛劈开了一方压着她的巨石似的:蒲池,这是剩下的五十两黄金。
她漾笑着接过,发觉沈清蓉头上素寡了许多,想来是为了这五十两黄金当了不少东西。
让喜双去屋里把那个药包给取来,如约还给沈清蓉,并且当着她的面把那欠条给撕了。
你放心,我一个字儿也不说出去。
她保证,金子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
沈清蓉不再受她遏制,嗤笑了一声,你就算去说,也要看是否有人会信。
说着捏紧了手里被当作证据的药包。
嗯,没错。蒲池随口附和应了一声,她还担心沈清蓉不还她钱呢,这样自己的损失反而更大。
把事情抖落出去,破坏沈清蓉在云在鹤心中的印象,还真没金子来得实在。
在手中抛了几下,掂了掂,打开袋子,夜里四射的金光险些闪瞎了她的狗眼。
她咳了一声,收起黏在金子上的目光。
心情颇好,破天荒的让喜双给沈清蓉上茶。
沈清蓉如今日子过得紧巴,转念想到她身上竟有这么多银钱,不由得有些愤愤不平,妹妹对钱财的喜好,想必是从小在家耳濡目染养成的罢?
每次沈清蓉喊她妹妹,她就觉得那股子阴阳怪气让自己起了一层小疙瘩,此言差矣,我爱钱财是天生的,哪里需要什么耳濡目染。
沈清蓉总爱拿她的出身说事,可她并不觉得商贾之女低人一等,爱钱财又如何?她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呢。
沈清蓉绞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没想到她竟然油盐不进,哪里还是那个刚嫁进来时,稍受嘲讽便羞愧难当、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过上捉襟见肘的日子,便能明白钱财的用处,兴许还能同我一般,养成个爱财的喜好。
她说得坦然,但又真切,原主过去艰涩困苦的日子是真实存在的,自己上辈子也曾有过一段最难熬的时光。
她爱财怎会是天生的,其实是困苦之后唯一的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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