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乖,娘亲在这儿呢。杨氏嫁进国公府二十年来、把手养得又香又软,但拍在齐笙已经瘦骨嶙峋、硌到她心疼的脊背上时,只感觉难受想哭, 笙笙想说什么?娘亲在仔细听呢。
娘亲, 我忽然想起来,上次秋猎时, 我答应会再给太后带蟹粉酥吃的, 可惜我不记事、一直都忘了, 还有我说,要带太后一块出宫玩,还要坐在八宝楼上吃茶看烟花的齐笙使劲攥住杨氏的衣领,把头埋进她的怀里,身子发抖着、痛哭失声,但我还都没来得及呢,娘亲太后说,她从来都还没去过呢!
好,好好好,娘亲知道了,乖,不哭,不哭了。杨氏跟太后不熟,同她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只知道齐笙这么一哭,直接把她的心肝胰胆肺全给拧巴住了,赶紧把孩子抱好,柔声安抚道,太后那样疼笙笙、才不会怪罪笙笙,你想些好的事情、比如没准太后已经见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长宁,再也不用苦苦思念了,这会儿正跟她母女叙话、相谈甚欢呢,对不对?
你看太后多幸福,在人间有笙笙,在天上有长宁,娘亲说得对不对?
齐笙没回话,只管呜呜呜地一直小声啜泣着,靖国公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拿掌心揉了揉她的头顶道:笙笙,你眼睛都哭伤了,正擦着药,可不能再掉眼泪了,知不知道?
别让太后看见,你把自己都给哭成个小瞎子了,让她在天上也得多抱怨一句,笙丫头就是让人操心,好不好?
你看看,你一连几天水米不进,才吃了几口稀粥,白白可都比你吃得多,再用上几口,让爹爹喂你、行不行?
就是,可不能不吃东西,这像什么样子?哪能撑得住?杨氏抓紧机会,赶快给齐笙擦干眼泪,扶她勉强半坐起来,你若是身子垮了,可让爹爹、娘亲、哥哥们都怎么办?
齐笙刚想回应一句,就被双腿传来的剧痛压制、扭曲出痛苦面具,疼得紧蹙眉头。
笙笙、孩子,还疼是不是?哎。靖国公想起来刚接齐笙出宫时,她的膝盖被磨到血肉模糊,这会儿虽说缠着好几层纱布,也简直让他不忍回顾,你这伤得实在严重,伤筋动骨的、要在床上多躺些日子才行,等过些天、你若实在闷不住了,就让哼哼、哈哈用轮椅推着你出去转转。
啧,对了,差点儿给忘了这玩意!齐景北拍拍手,和变戏法儿似的掏出来个锦盒,笑嘻嘻地晃到齐笙面前,锵锵锵锵锵,笙笙你看、这是什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嗯?这盒子好丑。齐笙只扫过一眼就知道,这是薛域送的吧?
早说过他脑子不太好,果然总不让人失望。
啊,你猜对了,就是齐景西拍拍手,刚想夸一句妹妹猜中了好厉害,结果等来的就是全家人面无无情的奚落跟嘲讽。
啧,不是说让那小子不准进咱们府的大门吗?怎的东西还是过来了?
就是,咱们一家人在说话,他过来插一脚算个怎么回事?有他能待的地方吗?
他还是认清自己身份的好,别真把自己当成乘龙快婿了,妄图占我们笙笙的便宜!
齐笙:
虽说薛域总整出来一系列骚操作,是跟正常人半点都不沾边儿,可婚约这事又不是他作妖搞出来的,倒也不至于被如此排斥对待吧?
他确实长得很好还能文能武的嘛,连太后都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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