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旁边不远的雅阁内,传来咣当一声瓷器摔碎的脆响。
薛域的脸直接黑成一滩浓墨。
好,好好好,今日她敢夸哪个男人好看,他明日就去刮花哪个贱人的脸!
呦,贵人,怎的了这是?茶壶倒了?小厮闻声进入薛域的雅阁内,贵人您莫动,莫动,别伤到,交给小的来收拾就好。
为何这两道点心都是绿的?薛域望着食案上刚端进来的龙井酥和青豆糕,咬了咬牙道,我不喜欢,给我换掉!
薛域生怕齐笙辨认得他的声音,特意压着嗓子变了腔调,此时讲出的话便格外嘶哑难听。
连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的小厮都猛地一惊。
京城里的贵人,总多多少少的有点儿他们难以理解的癖好,就譬如这位,明明原本的音色如此清澈好听,非得拿腔拿调地学鸭子嗓,不过好歹要比前几日那个动不动学猪叫的公子哥正常。
还有这位贵人,来了就自己独坐在此处,还不准舞伎近身伺候,连对绿色的糕点都如此厌恶。
绿色怎的了吗?绿色招您惹您了?
难不成这位贵人是被戴了绿帽子,娘子的母家又过分强大,叫他有怨无处诉吗?
太惨了,实在太惨了。
这位贵人。小厮满怀同情地发问道,您可要点壶好酒?
买醉最适合他们这样失意的贵人了!
不要!薛域即便被气得半死,还没忘要省银子给齐笙攒聘礼,来壶清茶就好。
小二哥,小二哥你来。齐笙作为个好奇宝宝,还是按捺不住,喊过来小厮跟他打听隔壁的热闹,刚刚你去的那里,怎的了?
哦,回郡主的话。小厮躬身凑近了低声答道,不瞒您说,依小人猜测,那位贵人似是被自家娘子、戴了绿帽子呢!
是吗?这么惨的?怪不得激动到砸茶壶泄气呢!真可怜。齐笙摇头啧啧叹了叹,你来,添点好酒好菜给人送去,算我账上。
你说这些,是福清郡主请我的?薛域胸口的老血不停上涌,故作坚强地闭了闭眼睛,好好好,连你都认得她?她常来你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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