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聂予诚回到家。
他回来时许蜜语蜷在地毯上睡着了。她身旁是一地的巧克力包装纸。
锡箔纸被她撕得很碎,有一小堆隐隐约约被拼成一个心形。看起来就像是她破碎掉的心。
聂予诚心头一下涌起无限的心痛和怜惜。
他轻手轻脚走到沙发前,蹲下,弯腰。
他轻轻地,又珍重地,把许蜜语抱起来。
他抱着她往卧室走。
经过走廊时,许蜜语醒了。聂予诚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睛。
她的一双眼又黑又亮,直勾勾地盯着他。很冷静,也很隐痛。
他的心狠狠一缩。到这一刻他清楚地认识到,不管外面的诱惑多温存,给他的慰藉多熨帖,他还是爱怀里这个女人。
她拿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开口时,声音有着幽幽的哑。
她说:放我下来吧。
又说:我们聊聊天吧,予诚。
*
两个人并排坐到客厅沙发上。
太安静了,许蜜语打开电视机,随便哪个频道,只要响点声音出来就好,就不会显得氛围那么僵硬尴尬。
随手播的频道是个购物台。在主持人用夸张语气卖完一口锅、一部手机、一套原价88888现在只要998的限量款珠宝,许蜜语和聂予诚还是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在认认真真看电视购物。
下一个商品出来了,是巧克力。
许蜜语总算找到打破宁静僵局的契机,她把白天买的黑巧克力递给聂予诚一颗。
聂予诚接过巧克力,转头看她,有点迟疑。
他从来不吃零食之类的东西。
吃吧。黑巧,里面有多巴胺,能让人高兴。
聂予诚闻声撕下金箔纸,咬了一口,立刻皱起眉。
苦。
许蜜语看着他,终于笑了下:这么大人,还怕苦。苦过才有甜啊。
她说完两个人都是一怔。
一些共同的、甜蜜的回忆浮现在两人的视线交汇处。
那是刚结婚不久,聂予诚有次出差回来着了凉喉咙痛,却怎么都不肯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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