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套房段翱翔还在带着普拉育狂欢,纪封和他们约定在一星期后、还是这家酒店这层楼,还是隔壁套房里的会议间,一起敲定交易价格。
薛睿正在卧室关窗帘倒热水铺床被,这种开夜床的活本该是套房管家或者客房服务员来做的,现在薛睿做得比她们还要好。纪封靠在大客厅的沙发上,拿出平板电脑例行每天的收菜种菜活动。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这个举动,认为以他的身份性格去做这样无聊的一件事,简直不可思议。很多人甚至认真分析过他这个行为背后有怎样的动机和玄机。曾经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自学了点心理学后,就企图以他这个行为做切入点,打算分析出他这个人是怎样的性格和心理。那家伙分析一大通后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纪封这个人虽然外表强势不讲情面,看起来也不近女色,但他内心其实很空虚寂寞,他其实需要得到温情。
于是再谈生意时,那家伙不仅带了两个风月女人来,还带了两个风月男人以防万一备用,说是要给纪总送温情。
纪封觉得那晚真是脏。脏到他后来再也没有跟那个用屁股自学心理学的家伙再有任何生意往来。
对于那些把他种地收菜行为妖魔化的人,他实在懒得告诉他们,他们想得太多了。他其实不过是在拿种地收菜这件事培养一下毅力。他想看看有没有一件事是他可以坚持做一辈子的,每天都不停,每天都坚持,做到一辈子。
哪怕是一件无聊的事。
所以从种地收菜这个算不上游戏的无聊游戏对用户开放的第一天,他就注册了账号。而这已经是在十年前。这十年来,没有一天他中断过种地和收菜,任何人和事、任何好的坏的心情,都没能打断他这个习惯。
这个习惯坚持得太持久,久得已经快成壮举。它越持久下去,已经越没有人有分量可以打断它哪怕一天。
眼下收着收着菜,纪封渐渐有点走了神。
一晚上他其实没用怎么说话,却觉得比平常都要累。想了想,也许是因为厌烦一个人也是要花费力气的,哪怕被厌烦的人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想到那个女人,他不由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衣袖,紧紧皱起眉。
他最讨厌别人轻易碰他,尤其是充满瑕疵的人,且还是个家庭关系不堪这种瑕疵的女人。
而那女人的手不久前还在清理卫生间。
所以她拽上他那一下几乎令他有点心惊肉跳。被她拽住后,当他低下头,对上她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一瞬涌起很深的怀念和祈求,配着她憔悴的脸,竟写满了不为人道的故事,还一定是些忧伤的故事。
所以她那一拽就让他有点心惊肉跳的,这种感觉甚至超过他被女人随便碰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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