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选择,许蜜语在那张桌子前坐下,叫了碗热汤面。
不出三两分钟面就热气腾腾地被端上来。
许蜜语掰开筷子磨了磨,插进面里挑翻了几下,面和汤彻底混合均匀后,她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味道其实很一般,和她自己煮的汤面不能比。但她实在太饿了,吸噜吸噜地大口吃着面,倒像个面店的活人招牌一样,吸引来往的人都忍不住觉得香,纷纷驻足下来想尝一尝。
周末下午,纪封又被母亲封雪兰千呼百应地叫回了家去吃饭。
他本来不想回去,想在酒店喝喝茶休息一下也好,去看看酒店康乐部门的情况也好,听说酒店二楼的露台下面有个很大的游泳池,经常灯红酒绿开各种泳池aty。他想看看那里到底能有多酒醉金迷,涉不涉及过格的事情。
但母亲在电话里几乎是苦苦哀求他,让他回家吃顿饭,陪陪她。
最后他终于硬不起心,答应了。司机周末放了假,薛睿亲自送他回家。
可到了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母亲的一个筹码,一个用于把父亲调度回家的筹码。
母亲原来是对父亲说:今天儿子回家吃饭,你也回来吧,难得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纪圣铭想着上次家宴的不欢而散,本来不想回家。可是又觉得上次和纪封说的事情没有得到明确回应,他确实应该回家再问问,最近段家小子在泰国市场打拼多年的版图渐渐失守,这事是不是和纪封有关。
在餐桌上,纪圣铭确实这样问了。
纪封也坦承作答:没错,是我干的。这不是他值得得到的结果吗。
纪圣铭当即拍案:我都告诉你收手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一意孤行地赶尽杀绝?你这样对段家小子,让我再见老段的时候把面子往哪搁?
纪封眼角微挑轻轻一笑,笑容里全是嘲讽讥谑:你让我在乎你的面子,那你在外面又养个家的时候,在乎过我和我妈的面子了吗?
纪圣铭被儿子当面叫阵,恼羞成怒,转头就对封雪兰发作: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外面有家怎么了?起码她教出来的女儿对我贴心!
这句话一下燃爆了封雪兰所有努力做出来的优雅伪装。她一下又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掀桌子,骂老公,撵人走,咒他永远不要回来。
然后在纪圣铭走后,对儿子哭诉,痛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然而就是这样,她也再次咬牙切齿地说绝不肯离婚,也依然在几近绝望中还抱有一丝廉价的幻想,总有一天纪圣铭会腻了外面那人,会转身回到真正的家来。
纪封也起身就走,带着满胸满腑的阴鸷和暴躁,在心里不知道第几次对自己审问:为什么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要回家来吃这顿饭?
他烦躁地上车,下决定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家。
坐在驾驶座上的薛睿,感受到了纪封的郁闷和恼火。他这样子,薛睿也算是看过几回了。
他把车子打火,小心翼翼地问纪封: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里?
纪封的肚子比他本人还先做了回答。
那是一声长长的饥饿鸣叫。
薛睿愣住了,从后视镜里看到纪封阴着一张铁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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