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蜜语狠狠地怔在原地。
所以刚刚,纪封是在教她,要学会反抗吗?
良久后,她小声说:谢谢纪先生。
纪封挑眉:谢我什么?
许蜜语抿嘴笑了下,对他说:谢谢您不是真的让我跪下。
纪封看着她的笑容,忽然也哧地一笑。
但你还是要想办法让我睡着,不然我真的会把你送还给冯凯鑫处置。
许蜜语想,怎么有的人就是这么奇怪,总让人对他的感谢连三秒钟都维持不了。
许蜜语使劲想了很多法子,还在网上找了好些帮助睡觉的法子,可这些法子对纪封来说通通不管用。
纪封朝她瞪着的两只眼睛里,都已经熬出了清晰可见的红血丝。
许蜜语私下和薛睿商量:要不然,给他下点药吧?
薛睿摇摇头:没用的。
许蜜语问:是药效不好用吗?
薛睿说:是他觉得药的味道不好吃,挑食不肯吃。
哦,这样。许蜜语头回听说,吃药还挑食的。
以外每年的这个时候,纪先生都是怎么挺过去的啊?她忍不住又问薛睿。
薛睿告诉她: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差不多是这样要死不活的状态,一直等到雨季结束才能满血复活。所以我们纪总在每年秋雨季这个时间段里,通常都不怎么谈大的项目。外人一直参不透这是为什么,其实原因很简单,纯纯地就是因为他缺觉,没什么精神头而已。
薛睿一边说一边摇头,许蜜语一边听一边咂舌。
然后他们继续一起想办法。
最后好像什么能用的招都试过了,可结果却像什么招也不曾试过一样,毫无成效。
三个人不由都变得有点绝望,似乎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许蜜语只希望纪封在秋雨季过去之前不要把他自己给熬死。
夜里睡得不好,白天又补不上觉,纪封连胃口都一起跟着变坏起来。中午他几乎是什么也没吃,就让薛睿撤了盘子。
他躺在客厅窗前的躺椅上时,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气息奄奄了似的。
许蜜语身体里悯弱那根神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蹦跶起来。一向强势骄傲得什么似的男人,一下就被失眠打倒了,真是叫人受不了。
她忍不住问纪封:就没什么事会让您觉得无法忍受地想犯困吗?
纪封半抬了下眼皮也看着她问:有什么事会让你觉得无法忍受地想犯困吗?
许蜜语想了想,回答说:还真是有的!上大学的时候,只要一听外语听力,我没有一次不犯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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