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岁了。虽然都说三十而立,但她其实是在三十一岁时才真正学会独立。她预感今天会是她人生中一道清晰的分水岭,从今天起她未来的人生会进入到一个新的里程。
她喝下被祝福的这杯酒,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快乐,也觉得未来很有希望和奔头。
碰完这一杯后,时钟划过十二点。是新的一天了。
李翘琪走过来撞撞许蜜语的肩膀,对她眨着眼说:你老板嘴真够硬的,我们都以为能趁着喝酒从你老板那套点话出来呢。
许蜜语头晕晕地有点懵:套他什么话?
李翘琪看着她,叹口气,摇摇头:你老板嘴硬,你迟钝,你们可怎么办啊。
许蜜语晕懵懵地还想再问,李翘琪已经被别的女同学叫走。
时间有点晚,有几个家里有小孩的女同学不得不回家了,李翘琪给她们挨个叫了车送她们走。剩下的人还没喝尽兴没舍得散,又三三两两地聚堆继续喝和聊。
许蜜语拄着发晕的头,坐在桌边默默缓神。
纪封没去其他地方。他就坐在她身边,一直侧头看着她。
今晚是他人生里喝得最多的一天,比上一次在夜遇时喝得还要多得多。
他已经晕得看人都快要重影。可是看许蜜语时,却还是那么清晰明了。
就像她已经印在他眼睛里了似的。
想到刚刚不只一个她的同学过来跟他说,她有天然的一种女人韵味和人格魅力,能让人对她泛起心动,同时也对她犯起感情妄想症明明是自己喜欢上了她,却要一厢情愿地妄想是她喜欢了自己。
纪封心头猛地一跳。
他是不是也是这种感情妄想症的患者?
一直以为她在有心无心地勾引他,可其实她并没有,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会错了意。
这样,倒显得是他在意她太多、多到有点自作多情似的。
这反转让他在酒精蒸腾中涌起不甘心。她凭什么无辜?把他弄得都已经开始上钩了,才让他发现她居然真的不是在有意勾引他。那他到底是怎么上她钩的?
所以她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是他自己太注意她了吗?
凭什么最后推导出的,是这么个结果?
这结果让他不甘接受。于是在他平静外表下,酝酿起无声却汹涌的燥气和不痛快。
他带着这些无声又汹涌的情绪,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看着她拄着头闭着眼休息。看着她睫毛微动,鼻息隐隐。看着她白皙皮肤好像被灯光镀上了茸茸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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