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封于是转头看向许蜜语,看着她折腾了一晚后苍白的脸颊,他的心和声音一起都软了下来。他揽揽她的肩头告诉她:走吧,我们回星市。
许蜜语点点头,心里一片踏实。
临走前,她抬起头,看到了对面坐着刚被问完笔录的许蜜子和许蜜男。她对她们忍不住说了最后一段话:看看你们的名字,和招弟唤弟有什么区别?名字里就深刻下扶弟魔的烙印,你们不会觉得这对你们的人生不公平吗?现在我清醒了,你们俩呢,什么时候能清醒?你们该为你们自己而活啊!
说完这些她转身就走,走出那片污糟的过往,走出她不堪的原生家庭,走出那前半人生令她毫无自我的困囿之地。
回程的路上,许蜜语坐在车后座,把头靠在纪封肩膀上。
纪封安慰她:放心吧,相信警方会处理好后续事情的,他们都会受到应有的刑事制裁。
许蜜语靠着他的肩膀,点点头,对他轻轻地说:谢谢。
谢谢你能来。谢谢你这样保护我。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纪封抬起手臂,绕到她肩头,把她包拢进怀里。
跟我还客气什么。
许蜜语笑起来。
她很开心,但也有点难过。
她不知道,原来人也可以同时拥有开心和难过。
她开心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必客气。可她也有点难过,因为刚刚在许家院子里,他说结婚?时,那反讽和不可思议的语气。
那语气似乎证明了他潜意识里的本心,他从来没想过会和她结婚。
许蜜语悄悄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毕竟,他们以恋爱关系相处的时间还短,没有想过结婚,倒也不是多过分的事。她不可以烦恼那么多。
他能在她最无助孤独的时候,天神降临一样地赶过来,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和糟烂的原生家庭彻底决绝地做了了结后,许蜜语有种又悲壮又痛快的解脱感。
就像从此获得了新生一样。
只是连续几个晚上,纪封那天站在许家院子里说着结婚?时的样子和语气,总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发现原来噩梦不只是吓人的梦,还有这种只有两个字的梦。
明明白天她克制自己,不要去回想这句话的,一旦忍不住要想,她也会马上制止自己。可是没想到白天被压制下去的念头,一到晚上就狠狠地冒出来,变本加厉地来冲撞她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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