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蜜语措着辞对齐允光说:或许齐大爷他天天气气呼呼的,不是只这么对你,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吧?
想着这几天的接触,许蜜语觉得齐大爷其实对谁都是这种气呼呼的风格。说起话来好像很生气似的,但其实他心里完全是另外一个想法,他是个典型的心口不一的代表。
齐允光立刻说:是不是他的性格就这样,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和那老太太,俩人都七老八十了,既然他都已经当了一辈子的老鳏夫,到了这把年纪也早该心如止水了。怎么一见了那老太太之后就变得不能把持了呢?怎么就非要在一起、非要结婚!
齐允光越说越激动,连感叹词都丰富起来:你知道吗,这俩人终于能在一起之后,嘿,好家伙,可真是叫人开了眼了,老头子天天地都变成人家的老奴才了,给人家夹菜捶肩膀的,我长这么大,你问问他给我夹过菜给我捶过肩膀吗?!
齐允光说到这气得直拍桌子,咖啡杯都震得在桌上一蹦:既然他眼里只有那个老太太,那就让他和那个老太太一起办宴会去吧,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嫌多!
他气愤地放下狠话。
许蜜语听到这里,彻底听明白了,也知道了儿子不肯答应父亲和初恋在一起的症结所在。
齐允光其实很渴望父爱,但对比齐大爷对颜阿姨的态度,他觉得齐大爷心里只有颜阿姨而没有他,所以感到不甘和愤怒。
她现在觉得齐大爷和齐允光不愧是亲父子,两个人一模一样地不会表达感情。
等齐允光情绪平缓一些后,许蜜语给他讲了自己的家庭,讲了她的亲人是怎样一群在自己女儿、妹妹身上吸血、非法拘禁的亲人,而那样的亲人才是心里真的没有子女的亲人。
齐允光听得目瞪口呆,甚至是不太相信地问了句:非法拘禁?!
许蜜语点点头,表明自己不是为了劝他而夸大其词:是的,他们为了从我身上榨出钱非法拘禁了我。他们现在正在接受法律的制裁。
齐允光被这样的父母亲人冲击到了三观,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蜜语想了想,对齐允光问:齐先生,您小时候有没有抱着鸡蛋摔倒过?
没有抱着鸡蛋摔倒,但抱着水果罐头摔倒过。齐允光答道。
许蜜语问:罐头瓶磕碎了吗?
碎了,罐头淌了一地。齐允光回答。
许蜜语说:我小时候抱着鸡蛋摔倒过,是鞋子太旧了,掉了底,我父母不给我买新鞋穿,我都是捡我姐姐甚至弟弟穿过的。结果那天鞋子掉了底,路上有玻璃渣,扎进我脚底板,我就摔倒了。鸡蛋洒了一地,我父母冲上来就打我巴掌,骂我败家,让我把院子收拾干净。他们谁也没问我一句我脚底的伤要不要紧。我问父母,家里有没有胶布和药水,他们说没有,还说我真是麻烦,破点口子也要这么娇气。后来还是我自己去邻居家借了药水和胶布。到现在我脚底板还有一块疤呢。
许蜜语笑着说道,她的笑容坚强得令人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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