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喝下鸟汤后,他感觉自己胸口的闷痛轻了好些,头也不那么晕沉沉的了,整个人都有种卸下了背负的重石一般,轻快舒适了不少。
闻列若有所思。
没有筷子,就这么喝着舔着,闻列整整干了两碗才停下了嘴。
这里的石碗可不是现代小巧精致的陶瓷碗,每一个都奇形怪状又体大如斗,一碗能顶现代那种小碗六七个,即使是处在饥饿状态,汤也没有盛的很满,闻列这两碗下肚也将他撑得不轻。
吃饱喝足,已经是夜幕降临。
闻列开始心疼起自己丢失的蛇肉。
虽然说被狼崽子阻止,但他却忍不住猜想,也许是这里的人们无法处理蛇腹中的蛇胆,或者曾经被毒蛇咬伤过,因而将蛇列为了禁止食用名单。
而且,那一条蛇起码有半个他重,处理干净了冷藏起来,够他吃好一阵子了。
这里的野禽肉质都这样鲜嫩,蛇肉只会更加鲜嫩。
闻列绝不承认明明还撑着,他的胃口已经开到肥美的蛇肉上去了。
况且,就算他的猜想成立,林子里的蛇怎么拖回来还是个问题。
一来太多太重,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勉强拖回来代价并不小。
今天出去的两遭,他的脚毫无意外的已经冻伤了,再加上胸口不小心受的伤,他并不能保证自己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在外面呆那么长时间。
二来,他不可能将蛇一条一条往帐篷里搬,更不可能什么时候缺肉了什么时候去取。
饥饿是罪恶的温床,不患寡而患不均。从如今外面的环境,以及原身伤病加身饥寒而死的事实就可以推断出来,这个世界残酷而真实,一旦他的行为被他人识破,他不啻对这里的人抱有最大的恶意,等待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突然的,闻列想起了那两头狼。
也许,和他们合作,是个不算错的选择。
只是他对他们并不熟悉,脑海里更是没有丁点关于他们的印象,如今偌大部落,他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
昏昏欲睡间,闻列想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将自己裹在兽皮床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闻列被冻醒了。
他敏感地察觉到,今天的气温比之昨天,又下降了。
掀开帐篷一看,果然,雪更大了,风比昨天更加刺骨难捱。
闻列的脸上染上了凝重,他不知道泠冰季要持续多长时间,也不知道雪会下到什么程度,但如果照着这个趋势下下去,那么将蛇肉弄回来就势在必行了。
总要试过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又在身上加了一张兽皮,才出了帐篷。
昨天的鸟网并没有撤,大概是因为食物被雪覆盖了的缘故,并没有鸟来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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