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站在泥里进退维谷,非兽人却是趁火打劫,一骨碌爬起来说了一大堆“借住”条件,什么尊重彼此隐私空间、按时上交“伙食费”、有事动口不动手……
说白了,就是不让他碰。
缪舔了舔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反正是住进来了,现在不行,总有行的时候。
想通了这点,兽人心情重归平静,甚至又有了逗弄非兽人的心情,他蹲下来,见非兽人砍肉砍得费劲,变出利爪,熟练地在大鱼身上游走,没一会儿,就将能有两千多斤的大鱼切成了半米见方的肉块,顺便把里面的骨头和刺剔得干干净净,这才开口,含着笑一样,“闻闻,我跟你也做个约定。”
“什么?”闻列拖了一小块,试着拽了拽,发现太沉,又上石刀砍。
兽人恢复记忆后,每次开口叫“闻闻”这两个字,在闻列听来,都像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一样,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感觉,让他全身发麻。但是对方就是不改,闻列也无可奈何了,慢慢竟然也就习惯了。
缪把话在心里转了一边,又把非兽人拖的那块肉横竖切了两下,才慢悠悠说道:“我不光交伙食费,还帮你干其他的活,”他想了想,尽力补充,“比如洗陶碗陶盆、给你切肉、给你做你昨天说的‘桌子’‘椅子’还有那个‘柜子’什么的,做完一件事,你给我亲一下。”
闻列先头听得好好的,听到最后一句,石刀“啪”一声打在了满地肉块上,惊诧抬头,“你说什么?”
“亲一下又不会怀小崽子,”兽人理直气壮,“你敢说你不喜欢我?明明之前,亲你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指的是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
闻列却是头大,兽人这是绕不过这段去了!
“你懂什么?我那是……”他住了嘴,要让兽人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估计现在就能像切鱼肉一样,把他切了,还能嚼巴嚼巴咽了的那种。
兽人只当没听见,双手拄在地上,强势将人拘在方寸之地,不依不挠,“还有,那天在水潭,别以为我没看见,”兽人凑近他的耳朵,忍不住舔了一下那雪白又带点肉肉的耳垂,声音暧昧低哑,“看我那个,你立起来了。”
轰一声,闻列从脸到脖子,再到锁骨,红成了一片。
他太阳穴突突的跳,感觉脸被热气蒸成了包子,“你,你,我,我……”
“碰”一声,笨重的石刀从肉块让掉下去,没砸在地面上,反而是砸在了兽人按在地上的手上。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
“闻,闻,”兽人突然咬牙叫一声,一把揪住要跑的非兽人,总算找到了理由,手上痛心里爽,脸上却是伪装得恰到好处的恼羞成怒,“你今天,非得给我亲一下不可!”
说罢,他按住一脸心虚的非兽人,张嘴亲了下去,期间还不忘威胁,含混道:“说!喜不喜欢我?”
闻列被兽人弄得手软脚软,气息不稳,仿佛只能依靠兽人口中的空气存活,哪里还能回答他的话。
然而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仿佛替他作了回答,如果被一个同性男人吻到沉浸失神,还有第二种答案让他逃脱吗?
闻列认命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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