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们还想要说的话都被截住,又不敢得罪他们,只好蔫蔫地蹲回了原位。
哎,算了,来这一遭换点盐回去也不赖。
也有兽人担心里面的人搞不定,一个看上去像是刚刚成年的兽人就开口了,问旁边一个幻雕兽人,“你们族长真那么厉害,能把人弄出来?会不会被秃鹫部落的那些人……”
被问的幻雕兽人估计是个吃货,就这么紧急的时刻,他也能叼了根毛毛虫在吃,这时候听见兽人不看好缪和他们大巫,不爽了,一把把进了嘴巴半截的毛毛虫揪出来,就着去戳人家嘴巴,“说什么呢?!我们族长和大……祭司能打不过那群罗兽??我们族长谁,啊不,不叫族长了,城主,”他想起自己族长是极,连忙改口,“我们城主多厉害你知道吗你?“
那少年兽人被他戳得不敢张嘴,两片唇瓣抿得死紧,生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嗷呜一口把那肉给全吞了。
幻雕兽人见他不回话,好歹消气了,哼哼两声,”我们城主可是觉醒了天赋血脉的兽人,我们祭司,“兽人聪明,知道大巫不让他们暴露他大巫身份只是为了防着秃鹫部落的人,但是现在秃鹫部落正被他们按着打呢,他也就无所顾忌,“我们祭司多厉害你根本没法想,天命祭司知不知道??大巫!”
嘶!
周边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这,我的个兽神诶!这个闻城居然有天赋血脉觉醒者和大巫!!
不过想想人家那白盐,那些白白轻轻的器具,那些香喷喷黄澄澄的烤肉,他们又觉得这似乎也没什么可能接受的。
幻雕兽人还在唾沫横飞,给人讲他们闻城的发家史,但其实他也是从凃他们那里听来的,不过倒不影响他发挥,讲到东巨山龙兽那一节,他甚至还偷偷把他们幻雕兽人的形象美化了那么“一丢丢”。
听他讲这些的所有兽人都傻眼了,脑子沉,腿也软,原谅他们没见识,他们现在简直想跪着听!
就这样,稀落林木中,一群兽人跪坐得直蹦蹦的,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听起了“小故事”,时不时“哇”“哦”“喔”几声惊叹,偶尔还会起些争执,更是争得面红耳赤。他们双拳紧握,眼里冒光,看上去比里面正经历激烈打斗的人们还要神情激愤,慷慨激昂。
而一群晕得半死的秃鹫部落兽人横七竖八躺在不远处,被人遗忘得干干净净。
秃鹫内部,狭窄地道里,缪正带了闻列飞速冲出低矮房子,还不忘安慰怀里的人,“不怕,出去就不怕了,那些交给岩来办。”
闻列干呕不停,想起在地底洞穴里看到的画面,肠胃更加痉挛不消,太残忍了。
兽人和鲛人,如同牲畜一般被开膛剖肚,高高吊起,用盐水洗得尸肉泛白,伤口被烧至变形,以防血液流失。而在这些尸肉的下方,是一方巨大的石制器皿,浓烈鲜红的血液从这些干净尸体的各处汩汩流出,在缺失了双脚的断腿处汇聚,滴落进器皿中,带起粘腻恐怖的回声。
杂乱的内脏断肢在角落堆积,还有一些,被分散放在封闭石制洞穴的最后面,那里,一个个只有三孔的石笼整齐排列,石笼三孔一大两小,成三角状,里面,一颗颗头颅和一双双手伸出来,麻木抓取眼前的腥臭内脏。
是被关的鲛人和猴石兽人。
仅仅因为血脉之中有赋能,他们便被这样残忍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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