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霄的眸色变得暗沉,她脸上的泪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她一直在他身后站着,苏白悠为他疗伤多久,她就站了多久。他不该让她那样站着的,但他知道就算他开口,她也不会坐下,不会离开。她是娇柔的,但也是执拗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那眼中满是不舍,满是歉疚。
秦樱樱抹了把泪,看着他,扯出一抹笑:让时晋先扶你去榻上躺着吧,你坐了这么久,肯定累了。
从霄微微点了点头。
时晋赶紧走过来,小心扶他起身,扶着他一步步往床榻走去。
秦樱樱只敢跟在一旁看着,伸出双手想扶他,但又悻悻
然缩了回去,怕自己帮倒忙。眼瞅着时晋扶他躺下,她才敢靠近床,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夫人,属下在门外候着。时晋识趣地退了出去。
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你要喝水吗?秦樱樱问他。
从霄没有回话,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秦樱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他手指弯曲,对着她招了招手,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右手伸过去,放到了他的掌心里。
他的手冰凉,她的心一紧,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将他的手包住其中。
他的视线落到她隆起的肚子上,想到她受的吓、受的苦,心中的痛比身体的伤更甚。
夫君,你想不想喝炖鸟汤?今天从宇打了好多鸟,我们已经烤了一只吃了,很好吃呢,剩下的我让丁虞拿到厨子那去炖汤了,我让他们端来,我喂你喝好不好?
从霄还未及回应,便听到营帐外一个声音传来:
大哥!大哥!
下一刻,从宇一把掀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直冲向床榻:大哥,你怎么样了?他急切地问道。
从霄的眉拧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看得他急急止步,气势一下弱了。
我、我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所、所以他说话都结巴了,可看到大哥重伤虚弱的样子,又担心得不得了,大哥,你、你要不要紧?
从霄半天才说出一个字:滚。
从宇心塞不已,却半点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倒退着、不情不愿地往后退。
从宇,你去厨子那看看,鸟汤炖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就端来吧。秦樱樱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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