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男朋友？”王文东感兴趣了，这一点她倒是没说嘛。
张扬奸笑道“我说头儿，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要不然你干嘛一直跟她那个态度。”
“哥污嗯滚。”王文东骂道。
张扬嘻嘻一笑说“昨天晚上我俩在一个房间里躲着，然后聊到了外面的时候，她主动说的。她的男友也是特警，其实她就是为了能跟男友在一起，才主动加入的特警中队的。那小子是江南人，她说身高一米八六，体重九十公斤，在特警队有个绰号叫黑豹，还曾经是江东省天河市警察学院的散打王，代表过华国参加世界警察院校格斗大赛，虽然没拿冠军，但是那可是打出华国，打到全世界了。”
“现在呢？”
张扬说“好像是去了天河市政府大楼救领导去了，然后昨天好像是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所以她的脾气才那么急。我估计啊，她男朋友肯定是死了，态度才不好。其实我说头儿啊，她这个时候是最软弱的时候，你要是能温柔一些加大进攻力度，我相信你一定会趁虚而入直接拿下。”
“还他妈蓝色生死恋呢。”王文东撇嘴说，“我对她没那个意思，你别瞎想了，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在一个团队里太有性格，太有性格的人会把这个团队搞死。”
张扬摇头表示不相信，王文东也懒得跟他解释，两人沉默一段时间，张扬找到一个刷子开始刷车头上的血浆，尤其是挡风玻璃上的血浆，然后问“头儿，你说我们能活多久？”
“不知道。”王文东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谁知道我们能活多久，也许今天晚上就死了，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二三十年。”
张扬把扳手放在车前盖上，抽出金芙蓉来，慢慢地点着了，吸了一口之后吐了一口眼圈。烟圈渐渐弥散在空气之中，就像是人生一样，终究会消散在这个世界。
“你是不是想你的亲人了？”王文东忽然问。
“是啊。”张扬说，“你说我容易嘛我，我初中文化，开黑车的，好不容易取了个媳妇生了个大胖儿子。我儿子马上要上幼儿园了，我老婆又给我怀了个老二，全家都乐坏了。结果日子刚过好，这世界就成了这个鬼样子了。早知道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早点享受呢，狗日的！我妈一直想去东南亚旅游，就因为给我攒钱在城里买房，他们老两口还没日没夜地工作。”他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连忙用毛巾擦了擦脸，“头儿，我想有机会回我家看看，看看我爸和我妈，我也想看看我老婆和孩子。”
“别去。”王文东忍不住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爱人成为另一种生物，而心安理得地杀死她，自从杀了文芳之后，到现在他时时还在做恶梦。
“为什么？”张扬问。
“为你好。”王文东说完，带着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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