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冷淡,王姨娘一时接不上话,只尴尬地点了点头。江乘清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看着这越来越不守规矩的女儿。
江槿月本就心烦意乱,又自知他们两个都不怎么想看见自己,便敷衍地福了福身,正要转身回房,一抬眼却远远望见院子一角仿佛站着个人。
那是个身着槿紫色长袍的女子,显然不是府上的丫鬟婢子,倒是与她记忆中某个日益模糊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她原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用力眨了眨眼睛又迟疑着望去。这回她很确定,那里确实有一位满面哀愁的年轻女子。
那人满目忧思,却不曾将目光转向那两个在院中卿卿我我的人,只静静地望着江槿月的方向。
二人目光相接,那女子也怔愣了一瞬,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娘亲?江槿月嘴唇微动,皱紧了眉头,许多不知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回忆霎时间涌上了心头。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见过太多幻境了,她一时不知眼前的人是否又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只能愣愣地立在原地。
二人分明隔得老远,那女子却仿若听清楚了她口中的话,神情变得极为惊骇,逃也似地钻到了一旁的树丛中消失不见了。
花园中一片寂静,唯有偶尔从枝叶间传来的几声鸟鸣在执拗地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你嘴里嘀咕什么呢?还有事要说吗?无事就回房待着去吧。江乘清一脸不悦。
江槿月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树丛中收回,又瞥了一眼等着看笑话的王姨娘,抬手一指,答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只不过方才我看到娘亲了。您不知道吧?她就站在那里,正盯着您二位看呢。
此话一出,王姨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江槿月一直冷冷地注视着她,见她此刻满脸心虚,也不觉得意外,只冷笑了一声。
江乘清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猛地起身一拂袖,怒斥道:胡言乱语!小时候你说这些胡话也就罢了,你现在都多大了?大白天的在这里扫兴!
丫鬟们暗暗发愁,生怕老爷一生气又要罚大小姐,也不知大小姐今日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难道您看不见,我娘亲就不存在了?说起来,她前些日子还跟我说嘶,她说什么来着?江槿月佯装埋头苦思,片刻后又笑吟吟地抬头望向王姨娘,道,她说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她死不瞑目,定要永生永世纠缠凶手、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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