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是我的茶啊。江槿月抬眸斜了他一眼,闷闷不乐地如是说道。
就像是完全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似的,沈长明放下茶盏,不假思索地回了句:这有什么?我又不介意。
她真的很想对他说可是我介意,话到嘴边终究是没说出口,沉默片刻后,她只转而问道:所以江乘清又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能说什么?不外乎是些没用的客套话罢了。对了,他还说几日不曾见你,甚是想念,想让你过些时日回家小住一阵。
只听沈长明这么说,她都能想象出江乘清说这话时的神情,定是满脸假笑,虚伪得很。
哼,这话说的,我看他自己都不信吧。江槿月抬手揉了揉眼睛,将毛笔搁置在旁,说起来,你今日怎么想着去下聘了?太早了些吧。
沈长明只笑笑,把手中的案卷递到她面前,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轻敲了敲桌面,眯起眼睛答道:你觉得早吗?不会啊,提前一月纳征请期本就合情合理,左右江大人对我选的吉日也不会有意见。
低头望向纸帛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江槿月就一阵头疼,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哦,说得也是。我想,江乘清多半只会说你定的日子准错不了,一切全凭王爷做主,下官遵命就是。
这话倒与江乘清所言相差无几,就连语气都几乎一模一样。沈长明微微一笑,将话锋一转:那么,我相信你应当也没有意见吧?
他这问题实在莫名其妙,她若有意见,如今早就跑了,还能坐在这里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江槿月不想与他过多争辩,只颔首作答:嗯,我没意见啊。
看她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沈长明哑然失笑,抬手抽走她手中的毛笔,试探着问她:槿月,你确定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略微回过神后,她盯着指尖不慎染上的黑色墨汁,只短暂地疑惑了一瞬,便起身拍了拍桌子,一脸不满:哎呀,你真的吵死了!你很闲对吗?又不帮我一起干活,就知道捣乱。
你这就误会我了,我怎会有意偷闲?我是想帮你分忧,可判官再三警告说这些文书都是地府机密,我看不得。沈长明笑得颇有些没心没肺的,那么,只能有劳江小姐了?
江槿月的嘴角抽了抽,低头剜了一眼静静装死的缚梦笔,又看了看嬉皮笑脸的沈长明,一时间只觉得心灰意冷。不知今生是造了什么孽,竟要她摊上这两个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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