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鬼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望着面前沉默不语的年轻姑娘,云姨娘近乎残忍地幸灾乐祸道:江小姐,早些束手就擒,或许主人一高兴,还能允你替他收尸。
看来丞相还是对她有所误解,竟然觉得两只鬼就能对付得了她。江槿月轻嗤一声,执笔上前一步:哦。既然如此,我就不陪你们玩了。先除掉你们,再回去收拾剩下的。
闻言,云姨娘突然咧开嘴笑了,一张樱桃小嘴裂到了耳朵根,鲜血顺着脸庞滑落。她哈哈大笑着,舔着嘴唇反问:你果然一无所觉。这里还藏有另一重阵法,你不如看看,你的法器还有没有法力?
缚梦?江槿月垂眸唤道,不出所料的是,手中的毛笔给不出半点回应。
自进入密道,我就时刻注意着,你身上一点法力流动都没有。那支笔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你还是莫要抵抗了。云姨娘嘿嘿笑着,满脸嘲讽地看着对方愈发阴沉的脸色。
江槿月冷笑一声,反问她:我如果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丞相大人就能置身事外吗?你们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江小姐,你就老实点留下吧,自然有人会替你回去的。云姨娘兴奋地砸吧砸吧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的怀王殿下也是。
这话倒也是。鬼怪化形,自然能瞒天过海。譬如蜉蝣岛上那个红衣姑娘,看着就与常人无甚区别。
想到沈长明,江槿月脸色微沉,望着两个越走越近的、笑声震天的女鬼,冷冷地问道:丞相大人费尽心思,究竟有何打算?
江小姐,你还以为怀王殿下会来救你吗?别再拖延了。云姨娘气焰嚣张,冷笑道,自打你走入丞相府那刻起,你就逃不掉了。
两个女鬼相视一眼,狞笑着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走来。一个指甲泛着幽幽寒光、嘴角淌着鲜血,一个眼中尽是森然恨意。
若非丞相要她们留江槿月一命,只怕王芷兰能第一个把她生吞活剥,连魂都不剩。
阴风拂面,穷凶极恶的女鬼守住了唯一出路,身后是诡异的阵法和随时可能醒来的冤魂。江槿月攥着毫无动静的毛笔,低垂着头半晌不语。
两个女鬼只当她是放弃抵抗了,眼中显露出了狂喜,都打算捉住她好向丞相讨赏,没准就能换来自己家人重获自由。
待她们之间不过一步之遥时,江槿月蓦然抬起头,忽闪的杏眼中泛起血色流光。她抬起始终背在身后的右手,九幽令血光大盛,照亮了她的面庞。
我何曾要他来救我?你们倒是提醒我了,他还在等我回去呢。
她话音刚落,血光散尽后,两道修长的身影在她左右出现。一黑一白,均是头戴高帽、脸色铁青,手持银光闪闪的勾魂锁链,对两个女鬼冷冷一笑。
两位姨娘脸上充满着嘲笑意味的笑容僵住了,满眼惊恐地惨叫一声,本能地想要逃跑,却已先一步被勾魂锁链扼住咽喉。
小姑娘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裙,看着言笑晏晏、温婉娴静,此刻比黑白无常更像鬼魅。
她抬眸望向她们,笑容款款:自你们想骗我那刻起,你们就已经逃不掉了。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们最好老实回答。
既知道今日是鸿门宴,要来,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丞相知道她手中有缚梦和九幽令,自然会防她一手,将布局的重点放在她的法器上。
而相对的,丞相便不会再看重其他事,甚至于,会忽略掉一些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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