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夫君。她没想到他会执着于纠正一个称呼,红着脸小声道,可以先让我起来吗?这样我们说话是不是不太方便?
沈长明挑了挑眉,侧身坐在床沿上,低头望着她的眼眸,反问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江槿月一时语塞,沉默着看了他半晌,愣是没想出这个问题该怎么答,毕竟她本来就是随口说的。
就是她犹豫再三,索性故技重施,破罐子破摔,我突然觉得,其实我还没吃饱。
是吗?可在我看来,现在也该做点正事了。他意有所指地答道,很果断地伸手按住了挣扎着要起身的人,微微眯起眼眸,俯身在红唇上落下一吻。
温酒的气息顺着唇齿钻入口中,她不禁呼吸微凝,脸瞬间涨得通红,却硬生生按在榻上动弹不得,过了半晌才找到间隙,飞快地央求道:可我是真的没吃饱啊,而且、而且吧
看着一贯牙尖嘴利的她变得愈发语无伦次,双颊微红,一双星眸中隐约聚着层如烟的水雾。同样是着一袭红衣,今日的她,相较于以往,莫名多了几分明媚妖冶的气息。
见她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存了几分要逗逗她的心思,沈长明只用指尖轻刮着她的眉心,俯身在她耳畔低声喃喃:你说啊,而且什么?
呃这个问题问得不错,连她本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她只想找个借口开溜。
支支吾吾半晌,江槿月终于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且合卺酒还没喝呢,这可不合规矩。
乍听到她看似认真地和自己谈起了规矩,沈长明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故作沉思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他才笑道:你又不会喝酒,这酒不喝也罢。
我怎么就她反驳的话都没说到一半,就见他凑近了些许,再度加深了方才那个吻,亦是将她未及出口的话语连同紊乱的气息,尽数堵在了口中。
情到深处,本就难以自持。
床幔层层落下,十指相扣时,呼吸相融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世上万事万物都不及眼前一息光景。
屋内红烛摇曳,窗外微风渐起,直至更漏尽、天将明。
半梦半醒间,恍惚有人轻拥着她的脊背,耳畔传来的气息灼热到滚烫。他仿佛是在呢喃着她的名字,又仿佛是在给她念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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