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是进一步的刷新了千灵机芯的认知。
“这个是······尊敬的大人!我并不认识您这块令牌上的纹案代表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它的材质是暗云金,”顾鸣锋此刻的语气明显变了,变得十分的恭谦有礼,“请问您的身份是······”
“龙邈城律之宫的第九卫,奉律王殿下之命执行任务,途径此地。”红棉沁血冷漠的说,“现在我可以问你问题了吗?顾总镖头?”
“当然,大人,当然!”顾鸣锋忙不迭的点着头说道,“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凡是知道的,小的一定如实禀报。”
“那好,第一,你们鸣锋镖局是经常在骨沙城这一代活动吗?”红棉沁血问道。
“这个,其实并不是,”顾鸣锋如实回答道,“我们鸣锋镖局总部设在紫元复地的白灼郡,一直是在紫元复地活动。直到去年才扩展了西境的生意,但也一直是在逸都郡至魔月半岛边境线一代活动,从来没有涉足过临近南荒的骨沙城。”
“也就是说,你们对于沙魔猘其实也仅仅是听过其传闻,其实从来没有碰到过此人是吧?”红棉沁血问道。
“大人说笑了,我们若是碰上了这沙魔猘,那哪还有今天,早就变成被风沙掩埋的枯骨了,”顾鸣锋说道,“我们之前只是在逸都郡城中的说书人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便奇怪了,”红棉沁血此时看向韩甫,脸上挂着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既然只是从说书之人的口中风闻此事,那有如何会表现的如此身临大敌,仿佛曾经亲生经历过沙魔猘,九死一生一般?”
“我等对沙魔猘虽是风闻,但沙魔猘所犯之凶行却是真实的,这难道不至于让我等心中坎坷不安吗?”韩甫努力的想让自己表现的振振有词,不过刚刚被红棉沁血的那一击掀掉了他的门牙,说话变得漏风;再加上知道了红棉沁血的身份非凡之后,便显得十分的气短,使得他说的话与其说是有理不如说是狡辩。
“与其说是心中忐忑,不如说是精神失常!”这时千灵机芯在一旁一针见血的说道。
“你!”韩甫怒视着说话的千灵机芯,然而千灵机芯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直视着前方。
韩甫心中十分的懊恼,但是一想到她是跟着红棉沁血身边的人,他就不敢有所发作了。毕竟,他好不想在被击飞一次,再掉几颗牙。
“总镖头······”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向顾鸣锋求援了。
“大人,您只有这一点疑问吗?”顾鸣锋甩给韩甫一个回去在收拾你的眼神之后,还是出言维护其自己的手下来,“仅仅是这样,可是无法说韩甫是有嫌疑的啊?”
“那,请顾总镖头回答我的下一个问题,您这次押的这趟镖,是不是十分的贵重啊?”红棉沁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个······”一涉及道押解之物的问题,顾鸣锋便面露犹疑之色,很明显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顾总镖头,我无意知晓你们这一次究竟是押运的什么货物,”红棉沁血笑着让顾鸣锋放宽心。“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货物是不是很贵重就可以了。”
“确实十分的贵重。”顾鸣锋这才放下心中的戒备,直言相告道,“大人,您问这个干什么?”
“很简答啊,顾总镖头,如果是在别处,没有沙魔猘这个噱头渲染的情况下,出现了这样的杀人案件,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红棉沁血笑着问道。“这个韩甫,也算是你们镖局的老镖师了吧?”
听出了红棉沁血话中有话,顾鸣锋皱着眉头,细想之下,脸上神色忽然一变,随后便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韩甫。
“总镖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韩甫被顾鸣锋看得心中直发毛,随即又转向红棉沁血,“喂,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了!”
“好吧,简单的说,一个经验丰富的镖师,在发生了针对自己押运队伍的凶杀案之后,第一想法应该是什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又应该是什么呢?”红棉沁血笑着将目光转向了顾鸣锋,“顾总镖头?”
“我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是这是冲着我们押运物品而来的怀璧之劫,第一反应便是要去看一看押运的货物是否安好,”顾鸣锋怀疑的看着韩甫,冷冷的说,“而不是一上来便将这件事推到一个可能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的疯子身上,并一个劲的要求放弃押运之物而逃跑,这不是你这个老镖师该有的表现啊,韩甫!”
“这,总镖头,我是为了弟兄们的身家性命啊!”韩甫还在争辩。
“让你的弟兄们放弃所押运的珍贵之物,一身寥寥的冲入沙暴肆掠的沙漠之中是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红棉沁血说道,“原谅我不懂你的逻辑啊!”
“你,你说的这些全部都只是你的猜测!”韩甫依然不肯承认自己之前的所有表现是有未知的目的的,“你说我图谋不轨,拿出证据来啊!”
“证据嘛,那自然是要经过调查才会出现的,不过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红棉沁血语气温和的问道,“韩锋被杀的时候,你,到底在哪?”
“我,我在睡觉,我在房间里,那里都没有去!”很显然这个问题让韩甫慌了神,从而让他的言辞变得十分的遮掩,“韩锋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是因为睡的特别的死沉,所以一点都不知道韩锋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吗?”
“对,对的,没错!”
“韩甫!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一旁的顾鸣锋听得实在是忍无可忍,打断了韩甫的话,愤怒的说,“如果你是那样毫无警觉之心的人的话,当初我便不会让你加入鸣锋镖局,更不会提拔你做镖师,在镖局里一干就是十七年!”
“总,总镖头······”韩甫茫然的看着顾鸣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韩甫,说实话,你谎话说的越多,就越加深大家对你的怀疑。”顾鸣锋劝说道。
“这个······”韩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挣扎,但是最后,他一咬牙,依旧保持自己之前的说法,“我一直实在房间里,那里都没有去!”
顾鸣锋表现的十分的失望,正要说些什么,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风信莲终于说话了,“也许,我能为你们一些线索。”
韩甫的脸色,彻底的变成了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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