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比起画舫之上的结构来,宫羽芊更关心的则是这座漂浮在水上的风月之地,是否有着某种需要自己特别注意的规矩和明里暗里的门道,为了避免因为不知道这些规矩和门道而引发麻烦,宫羽芊决定还是先找一个机会向悲秋鸣蝉问问清楚,而在问清楚之前,自己自然是要紧紧的跟在悲秋鸣蝉的身边的了。
但是很快的,宫羽芊便发现自己现在的这个担忧也是多余的了。
水莱丽天的内部环境大大的出乎了宫羽芊的预料之外,根本就没有出现自己预想之中那花团锦簇的姑娘们倚在楼廊之上招呼,勾搭登上画舫的客人的热闹场景,相反,整个画舫之中,却是呈现出了一种静雅别致的氛围,甚至在别的也在江面上游弋的画舫的笑闹乐舞之声比较起来,竟是显得有些冷清了。
整个画舫便是与通常风月之地所通常使用的艳红之色作为主要点缀装饰色调不同,而是全都是以冰蓝色与暗紫色相互衬托交织而成的一种夹杂着清雅,冰灵与神秘的气氛,却是别有一种清冽的吸引与神秘的诱惑。
画舫的顶端,由十二颗双人拳头大小的紫色幻彩夜明珠之中散发着高贵而神秘的彩光,在这样的光芒的映衬之下,四周的环境十分的安静,不要说是丝竹笑闹之声,在画舫内部楼廊之间行走的人,无论男女,衣着身份为何,言语交流的时候都是十分的安静的,根本就不存在大声说话的情况。
当然了,这也并不能够说明,整个水莱丽天的生意其实十分的冷清。
画舫之上的楼廊,其实只是整个水莱丽天这个巨大画舫的一小部分,在画舫之后,近百个房间将整个水莱丽天划分成了近百个方圆十丈有余的独立空间,而宫羽芊的精神力探查的结果告诉了她,每一个房间之中都至少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而这些人现在所作的事情嘛······
宫羽芊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画舫之中的环境,最终感慨的得出了结论,怪不得这里能够出一位金王夫人呢,看来这里的姑娘竟是真的不似普通的烟花女子,她倒是佩服起了这个水莱丽天的主事妈妈了,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这样一群能够将冷情绝艳与轻佻疯狂、阳光率真与风情万种、如此完美的揉搓在一身的奇女子的,
这样的女子,说白了就是那种即便赤裸身躯,却只让人感到圣洁悲戚而不显一丝淫靡。
原来如此啊,宫羽芊心中想到,若是普通的美艳的风月女子,想必即便紫元皇朝的达官贵人们即便是口味再重也绝对不可能娶回家做夫人顺便被奉送一顶不知是什么时候给他戴上的绿帽子的吧。不过想这样有着如此复杂而迷人的因素交织在一起的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应该可以算的上是致命的了吧?
这样想来,水莱丽天和那个在悲秋鸣蝉口中被称之为“甄夫人”的画舫主事,在宫羽芊的眼中便不似之前想的那样简单了。
同样的,玥蕊的被抓,也可能不仅仅是齐山军府找悲秋鸣蝉报仇这样的原因的了。
宫羽芊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奇怪的跟在悲秋鸣蝉的后面,看着他似乎一直是在漫无目的的在画舫的楼廊之上闲逛,于是便悄声问道“我们莫非要就这样走下去吗?你没有什么目的地吗?”
“目的地还要有一会二才会到”悲秋鸣蝉说道,“同时我也是在等人找上我们。”
“等人找上我们?”宫羽芊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悲秋鸣蝉的话,心中一阵无语,“方便还告诉我一下谁可能会找上我们吗?”
“我希望的自然就是齐山军府,尤其若是齐少飞现在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的话,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因为这样一来救出玥蕊的事情就可以直接进入收尾阶段了。”悲秋鸣蝉兴致盎然的说道,不过随后又摇了摇头,情绪低落了下来,“不过我估计他应该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水莱丽天闹事的,所以······这种可能性不大。”
“那如果是这样,你打算下一步如何进行下去呢?”宫羽芊听到悲秋鸣蝉这样说,勉力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之后,语气平和的问道。
“这就要说到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了。”悲秋鸣蝉一边说着,一边停住了脚步,指了指面前的房间说到,“我们先进去吧,然后就可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了。”
说着,悲秋鸣蝉便走进了那个房间,同时十分熟稔的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然后按动了桌子上一个十分向按钮的物件。
表面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情况,但是在悲秋鸣蝉按下了按钮之后,一个身着紫色绸缎衣服的年轻男子,带着恭谦的笑容出现在了门口。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万分啊!”从那人的笑容,宫羽芊判断出他可能就是水莱丽天的小厮,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龟公了,不过这倒是让她对于水莱丽天的阔气程度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连小厮都是一身精致绸缎的衣服,可想而知,这家青楼有多么的有钱了。
正在这样想着,却听到那名侍者有开口了“小人斗胆,不知贵客能否将本楼发放给客人的贵宾凭证出示一下,以让小人确认贵客的身份?”
话中的言辞虽然十分的恭谦,但是语气却是透着一种不容悲秋鸣蝉说不的强硬态度,这又是让宫羽芊大大的感到了一丝意外。
悲秋鸣蝉却似是早就想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言不发,只是再一次取出了之前自己曾经看到的玉牌,递到了那名侍者的眼前。
那名侍者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愈发的亲和恭谦了。
“原来是本楼的特殊贵客,刚刚实在是失礼了!”那名侍者深深的向着悲秋鸣蝉行了一礼,语气也从刚刚不容拒绝的硬气,瞬间变得谄媚了起来。
“嗯,不用挂怀,这样的例行公事爷也已经习惯了,”悲秋鸣蝉点了点头之后,又指了指宫羽芊,说道,“他是爷的侍从,不曾有印证,所以你也无需在费时间检验他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名侍者连连点头道,随即又朝着悲秋鸣蝉问道,“贵客既是熟人,小人也就不向贵客多做介绍了,不知贵客今日要找哪位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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