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骤然变了脸色:是他?
**不离十。据说他是九月二十左右离开的,那便是我见他的两天后。你说了不见,我着人传话,他无需再等,于是离开。时间完全吻合。他说此前一直住在泉街上的客栈。淳风的眼界我是知道的,一般人她瞧不上。最重要的是,他叫应仲。
硬对软,阮仲化应仲,虽然荒唐,也只能作此解了。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
阮雪音深吸一口气,定定看着他:你怀疑他有意为之?
我本来打算这么怀疑。
结果?
他既有一位能为之逼宫弑父的心上人,也许不至于。
他说那些事,你都在查了?
顾星朗微眯一瞬眼,再次睁开,看起来有些疲惫:他的身世已经是至少二十二年前的事,需要费些功夫。但心上人,他拿起白玉杯饮一口茶,若有所思:据说他十八岁封王开府前,在宫中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打交道,更别说女子。封王之后,他至今未娶妻,只这一点能佐证那番说辞。
那日在折雪殿,他们没有谈论过细节,因此阮雪音并不清楚这个故事,显然顾星朗也没有兴趣详细讲述一个爱情故事。
所以,没有查到?
没有。
照理说,他接触的人少,总能圈出范围,尤其是女子。
所以才奇怪,连个影子都没有。他说八岁那年,那位姑娘对他说了一番话,自此改变了他的人生走向。
八岁?竟然还记得。
顾星朗有些无语:怎么,八岁的事情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阮雪音想一想:也不能说不记得。只是我常年在蓬溪山,每天过得几乎一样,日子久了,记忆顺序会错乱。比如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六七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夜夜咳嗽无法入眠,可老师告诉我,那是我四岁初入蓬溪山时的事。
四岁的事你都还记得,人家记得八岁的事有什么奇怪的。
可我记错了时间。且我那是一场好几个月的大病,绵延不绝的痛苦,自然记忆深刻。要说旁人对我讲的一番话,就算有印象,也不会太清晰了。
但你记得惢姬大人教过你的每一句话。
那是学习。不一样的。
也许对他来说,沉郁到几乎痛苦的童年记忆也太深刻,所以那番像黑暗中唯一光亮的话,才让他记到今日。
他是对的。阮雪音了然,有些好奇那姑娘到底说了什么,又觉得容易跑题,终究没问出来。
八岁他就在崟宫,看来那姑娘是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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