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也没怎么动过。终归最近都不能沐浴,换也白换,明日再说。
云玺闻言,略略宽心,暗道君上总算有分寸,如此新伤,是万万经不起大动作的。复看向阮雪音雪白的小小一张脸,有些心疼,柔声道:
夫人饿了吧?奴婢已经传了膳食,赶紧补一补。
说是补,不过依然是吃白粥。没吃两口,竟然来了访客,是携鲜花而至的段惜润。
只是来碰碰运气,原以为会吃闭门羹。结果君上不在,只需姐姐点头。她放眼打量一遍室内,这秋水长天的寝殿,我还是第一次进。
阮雪音就着云玺的手正一口一口喝粥,听她此言,有些不安,抬眼望过去,却见她脸上风平浪静。
若非昨日情况紧急,君上也不会带我来这里。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进。
她不确定这样说是否妥当,直觉得应该有所解释,且要尽量淡化自己的特殊性。
段惜润淡淡一笑:应该的。昨日我照例过来送花,前脚刚离开,便听说出了事。君上抱着姐姐往秋水长天一路疾走,我远远瞧见了,只不敢来扰。今日打听到姐姐情况稳定,人也醒了,这才过来瞧。她认真看阮雪音片刻,姐姐面色仍是不太好,需多吃多睡,方恢复得快。
云玺听着,生平头一回对顾星朗生出许多不满:明眼人都看出夫人气色不好,身体虚弱,君上简直太胡来了。
阮雪音亦微笑:偏崔医女嘱咐前三日只能喝白粥,我嫌无味,也吃不了多少。只能靠睡觉了。
玉白色的龙纹锦帐被大大的流苏结分挽在床头床尾,同样玉白色的人靠在其间,拥着象牙白的龙纹锦被,淡定又自在。段惜润看着这幅画面,终是忍不住酸楚起来。
那时候大家说姐姐同明夫人有缘,姐姐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是姐姐错了。
阮雪音怔了怔,反应过来她是指自己睡了龙榻,想起来晨间也就此诘问过顾星朗,心中叹气,勉强解释道:
事出突然,确实不妥。崔医女说三日内不好挪动,君上也是没办法。见对方仍是怅惘,又补充道:我在这里养伤,君上只能去暖阁睡。说起来,也是我僭越了。
闻得此言,段惜润有些吃惊,但到底好受了些。
云玺却忍不住撇嘴,心道阮雪音如今也张口就能骗人了。君上昨夜是睡在暖阁,可方才那一个时辰他在哪儿呢?
念及此,她脑中精光一闪,如遭雷击:算上昨晚和方才,若是在挽澜殿,听雪灯已经亮了两回了。
正在发怔,却听阮雪音轻声道:我吃好了。你唤人收拾碗碟下去吧。我同珍夫人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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