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本就有探查之心,甚至为此去找过慕容嶙,八月那个傍晚被他在静水坞搅和一通,最近方消停了些。
却不知是否真的消停了。
一念至此,慕容峋有些惴惴,沉了语声道:
只是如果。依相国之见,便是让她知道了事情始末,最坏结果该当如何?她入苍梧已经五年,又认准了我蔚国为其扬名天下之路径,即使告诉她,亦不会改她心志。他看着上官朔,极认真,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会因为我们做过什么而生出对错评断,更不会不满,相反,她接受一切手腕计策,只要目标达成。这一点,相国大人比朕更清楚。
竞庭歌的心性,早在那场夺嫡大战中显露无疑。而上官朔当年为什么在最后关头转而站到了慕容峋这边,已经是关于此节的最佳表彰。
有时候朕甚至在想,是否告诉她更好,越早越好。她毕竟为蔚国谋事,少了如此重大一项依据,并不妥当。
君上即位不久,老臣便说过,封存此事,九利一害。告诉她的后果,臣无法作判断,但正如君上方才所言,越少人知道的秘密越可能成为秘密。这件事的知情者,尚存于世的,已经不少了。更何况竞庭歌不是一个人,她有老师,还有师姐,她的师姐如今,就在祁君陛下身边。
言及此,那张清癯面容上的浅壑生了起伏,珮夫人入祁宫究竟所为何事,君上依旧没能获悉?
没有。慕容峋亦有些喟叹,但八成确定的是,恐怕不为其父。
上官朔默然。
看长线罢。今日局面,并不能锁定来日。半晌,他悠悠开口,老臣前后思虑,仍觉此事非竞先生出面不可。为稳妥计,臣打算请她捎一句话给瑾夫人,尽量,让瑾夫人不动声色讲明情形,又叫竞先生猜不出来。
瑾夫人的能耐,可做得到?慕容峋微挑眉,大部分女子,都不是她对手。
后面这个她,自然指竞庭歌。
试试吧。上官朔沉声,若实在露了端倪,君上不也有意叫竞先生知情?瞒不住有瞒不住的策略,到时候再计;但祁宫那边的情况,尤其祁君陛下的态度反应,咱们务必要有数,这将决定蔚国此后十年的谋划与速度。
云物凄清拂曙流,宫阙动高秋。
竞庭歌自然不拒这项安排。赴霁都,入祁宫,会顾星朗,见阮雪音,桩桩件件都是她求之不得的大好事。至于上官朔放了一个从未听闻的女儿在霁都十八年,她虽初时诧异,到底对这类事接受程度高,不觉怎样,只在慕容峋简要陈述之后回忆片刻,啧啧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