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齐五官拧作一团,不算痛苦异常,但肯定不好受。右腿不大对劲。怕是伤了骨头。他咬牙,摆一摆手,无妨。
刚演完英雄救美必须不能露怯,顾淳风心知肚明,却实在着急顾不上调侃,看向刚快步赶至的沈疾道:安排了吗?现在怎么办?
在这里等大夫不行,太慢。担架片刻就到,正好我们过来有一辆马车,竞先生也有一辆,去相国府。消息已经递过去了。
骐骥院和一众骑兵营都在霁都最北外围,离城中远,找大夫过来自然费时。纪齐受伤,合该送回相国府,也就将竞庭歌的伤势一并瞧了。如此安排,已是最妥。
大人,来了。
院使何人人携几名教习抬着担架至,满脸焦灼,愁云惨淡。沈疾与其中两名教习将纪齐抬上担架,转而向院使大人道:
今日之事与骐骥院无关。你放宽心。又望一眼东北方向马厩所在处,那匹盗俪,须得再好好规训才是。
是。何院使连连点头,仍是焦灼,相国大人那边
事出突然,谁也想不到,他看一眼担架上纪齐,纪相深明大义,定不会怪到大人头上。
伤势不等人,此番交代完,谁也不敢再多言耽搁时间。一行人火速出了骐骥院,顾淳风虽心下别扭,到底无人可使唤,只得搀着竞庭歌上了马车。
纪齐被抬着上另一辆,临了朝淳风她们那辆随便望了一眼
他以为自己疼得花了眼。定睛再看。
那车夫头戴一顶压耳帽,连额头两颊都遮去大半,畏畏缩缩,实在不像熟人。
但对于熟人来说,只要不是易容改貌,再如何遮掩也是熟人。
纪齐瞪眼,转头去看沈疾。
沈疾回了一眼,示意他佯作不知。
马车疾驰,一路往城中赶,约大半炷香时间后抵达相国府。
大夫已经候在了纪齐房间。
相国夫人最多不过四十五六,眉清目秀,通身主母气度,乍看之下,纪齐五官确与其母相似。但她此刻眉头紧蹙,虽尽力宁神静气,攥得死紧的双手仍是泄露了满腔忧思。
母亲放心,外伤靠治更靠养,纪齐年轻,恢复也快。若有需要,请太医院的人来瞧也未尝不可。顾淳月陪在旁边,轻拍婆母手背宽慰。
相国夫人点头,忧色不减,反拍一拍淳月手背算是回应,举步朝屋内纪齐床边去。
淳月没跟,与沈疾留在外间。
怎会发生这种事?她环顾四下,再无别人,你们四个怎么碰到一处了?说是在骐骥院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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