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阮雪音,其实小雪,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母亲就是因为生产问题离世的呢?或许最终,仅仅只是这样呢?哪怕时间事件都巧合,也可能与东宫药园案完全无关。
那阮佋又为何会厌恶这个女儿至此?她母亲又做错了什么呢?阮雪音默默想,再次将自己放在了局外人位置。
罢了。你从来不说,也从来不难过,惢姬继续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难解,但哪有人会全不在意来自父母亲的无端厌恶?你终归是在意的,终归想知道为什么,所以东宫药园案成了你的执念。小雪,你总说庭歌执着,你也是一样的。只是从前你一直呆在山里,性子又静,此般执念,无处安放罢了。
山风劲袭。师徒二人总算走出树林,来到一片空旷危崖之上。
老师你记得阮仲吧。论身份他是我兄长。
自然。崟君陛下就这两个儿子,天下皆知。怎么说?
我最近才知道,他应该不是阮佋亲子,这也就解释了,阮佋为何一直不喜欢他。
惢姬动了动眉心,似乎意外,却不算吃惊,小雪,这种事不会一再发生的。那是皇室。
言下之意,阮雪音为父君所不喜,不会是和阮仲同样的原因。
无论是何原因。老师你说得对。我母亲是谁,怎样度过又结束了她的一生,我需要知道。那么我就不得不查东宫药园案。
惢姬长叹,似乎感慨,又像欣慰。那叹息被山风裹挟,很快涌入身后密林之中,不为人所察,甚至逃过了山顶月光的注视。
去吧。去解开困惑,根除执念,每个人年轻时都是这么过的。你终于也有了些入世之心。这样很好。
第二百四十六章 朝乾夕惕,望穿秋水
这也是老师所希冀的吗?那么河洛图只是指引她下山入世的一道说辞?关于老师到底急不急这个问题,竞庭歌那时在祁宫御花园提出的这个问题,答案已经分明
是不急?
所以老师并无筹谋,一切都只是过度猜测?
难下定论。毕竟对方回避了很多问题。而她说得最多的是,采集事实。事实足够支撑假设,再来发问。
阮雪音依然在山中呆足了两日。两日之后晌午,她如约下山,马车已经等在原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对于千里之外被困深宫的祁君陛下来说,如此七天,在感知上已经超越了他过去二十年人生中任何一次数日子的经历。
他异常忙碌。每日行程安排之多堪比初登基那三年。他甚至出宫去了霁都城内各大军营
年关将至,亲赴军中看望将士,一直是他即位以来的传统。只是今年开始得格外早。除了涤砚和沈疾,没人清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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