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玺也眨了眨眼,自然是这里。夫人应该她看一眼她露在外面莹白的脖颈、锁骨和肩头,全都烙了深深浅浅的粉痕,赶紧挪开目光,应该得沐浴吧。
的确。浑身黏腻,像刚从水里被捞起来。如此状态,也没法儿里三层外三层套好行头回折雪殿。
嗯。这便去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夜宿挽澜殿(七)
挽澜殿的沐浴之所,不是浴桶,是浴池。
烟波浩渺,水流摇荡,阮雪音浸在偌大一池温水中,再次生出被拉入深海之错觉。
就像昨夜。
他含了她耳垂哑声说:
会不太舒服。我尽量轻些。
哪里是不太舒服。
很疼。非常。
她是习医之人,不是没有准备,但全然超出预期,很久都没缓过来。
纸上得来终觉浅。
这般想着,顿感水温也高起来,整个人又开始发热。
得加些凉水。太热了。她说。
云玺伸手浅浅一试,不热啊。夫人平日里洗得比这烫多了。
阮雪音和竞庭歌一样,怕冷,沐浴水温也比一般人高。
那便是泡得太久了。起来吧。她真有些上不来气,从昨日回来到此时,不过**个时辰,已经浴了两次。而根本没怎么吃东西,此刻终于觉出饿来。
于是出了池子,拭干身上,穿戴整齐,立在镜前任云玺给她擦头发。
然后她看到脖颈上那些粉痕。有浅有深,有些还隐隐发紫。
她呆了半晌,没有吱声。但该当是神色不太对,云玺感觉到了,顺她视线一瞧,明白过来。
夫人宽心,沐浴时奴婢细看了,没什么大碍,回去擦些膏药过几天便该能好。好在大部分都在衣裙遮蔽之处,又是冬天,脖子上这些,穿领口较高的衣服也能掩上。
大部分,都在,衣裙遮蔽,之处。
阮雪音僵在当场,根本没法接话,也根本不能再直视云玺。
如此私密之事,竟就这样彻底落在第三人眼里,皇室之中,以及世家大族,都这般全无**可言吗?
确无**可言。凡事要人照料,沐浴都要人帮忙,如何藏得住事?
她如鲠在喉,脸上白了又红,终于心下埋怨起顾星朗来。
此人为何不能,稍加克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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