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朗莫名,怎么?
君上忘了,昔年您曾带过来小株紫丁香栽种,花了大半日在园中寻地方,最后晚苓说干脆栽于水渠边,纪平再应,微扬眸往廊桥下水边看,可不就在那几株银杏之间?只是时候未到,花还没开。
的确。若非此番提醒,他几乎忘了。顾星朗也扬眸,果见一株青绿伞状树正立于银杏间春光下。
都这么高了,年年开花么?
年年开。淳月接口,眉眼皆笑意,比之孕前更见亲和,自我进府便是,四五月间花开姹紫,一年比一年更盛,很是好看。
紫丁香的寓意。阮雪音挑一挑眉。好像是情窦初开啊。
看来是有心挑的。
这般想着,悄无声息瞄一眼顾星朗。不擅植物,关键时刻还是做足了功课,当真少年心事。一时好笑,脑中闪过几瞬来自淳风又或其他人所述旧时片断,暗叹,五味杂陈。
顾星朗却早没了十几岁时少年愁,闻言只点头,少时功课虽多,到底轻快,还有闲暇移花栽木。如今是想都想不起来做这些事了。
你那时候除了功课,便总想着往相国府跑,何止花木,前前后后不知搬了多少宫里面东西过来。淳月再笑,也似感慰,这日子啊,再怎么仔仔细细倍加珍惜地过,终究这么过了。
好好坏坏皆过往。于如今,不痛不痒。
可说呢,却听淳风应,一眨眼长姐都要为人母,我都要当姨母了。
第三百二十章 论嫁娶
她有点气。
盖因以上对话种种,从内容到氛围都过分凸显顾纪两家之世代交好,过分强调彼此往来之频繁、关系之亲密,尤其少年时的顾星朗与纪晚苓。
而所有这些,对阮雪音非常不友好,尤其于场面上,显得她一人孤立,过分冷清。
但话头是九哥起的。也是寻常客套话。姐夫顺口接,长姐再接,该都不是故意的。
怨不得谁,那么由她来终结此情此景。至少终结这个不合时宜的紫丁香话题。
所以说啊,小侄儿都要出世了,你这姨母怎么还没个着落?
却是纪齐。
纪平一个眼神过去,并不多话。纪齐于顷刻间接收:
纵是非正式场合,到底君上在,众人皆在,无论他与淳风私底下如何随意,此刻不该僭越。
好在对方是顾淳风。
她才不管这些,横眉冷对过来比对方更嚣张,直接解了纪齐的围,你可真是闲的,有精力操心旁人嫁娶,怎么不把自己的烂摊子先理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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