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
好端端坐在车上,他如何能看到颜色?
顾星朗你
梦里自己说话声竟大,她一个惊醒,一挣,翻身正见他撑在枕上看着她笑,怎么说起梦话来了。
阮雪音眨了眨眼。
回来了?
又忖方才梦中荒唐,颇尴尬,寻摸着赶紧说两句什么糊弄过去。
却再次感受到了后肩至锁骨四周的凉意。
她低头去看。
醒之前她是左侧卧朝里睡的,右肩在上头。此刻翻过来,右肩朝下,一低头正见寝裙肩处早滑到了大臂上,素白细带堪堪露在外面,往下便是同样素白的肚兜露出来大半。
她呆了呆,抬头看他,顾星朗没撑在枕上的右手高举,一脸无辜:
天地良心。不是我。
入睡时便是朝里,到醒时还是,说明没翻身。阮雪音默默计较,又问:
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概子时三刻。顾星朗答,似也意识到夜深,撤了支撑的手肘哗啦躺下。
那么自己刚睡了也就不到半个时辰,更不可能来回翻身直翻得裙衫凌乱。
就是你。她切切,我梦里那句话也是你说的。你刚是不是说话了?就在我醒之前?
宫里是一人一条被,此时在客栈却是两人共用一条。同一个被窝,兴师问罪也容易,她撑起来,气势汹汹俯到他跟前。
阮雪音,你在诱惑我么?他眨眼看她,一脸不可思议。
阮雪音也眨眼,顺他视线自察,方反应寝裙还没拉回来,肩臂通通招摇在外面,素白肚兜上花朵暗纹被欲坠的雪腴撑得变了形。
赶紧拉好衣服躺回去,拢一拢被子,我都已经睡着了。你回来收拾妥便也好好歇下,明日还要赶路,非把人吵醒。
对于有睡眠障碍的人来说,一旦睡着,中途惊醒,再要入睡总难找到状态。尽管她如今已是精进不少。
我没吵你啊。不过是看了看。
看什么?后脑勺?
险些露馅。顾星朗噤声。醒了就再睡。随口接,闭眼,一盏细灯留在帐外,倒很有入睡气氛。
灯烛摇曳,影影绰绰,恍惚间又想起来那些变形的素白花朵暗纹。
他将手收进被窝,碰了碰她。
阮雪音正瞪着眼看帐顶找状态。
做什么?
睡不着了?
她心下不爽,闷声应,又道:你睡你的。接下来几日都要赶路,还是去蓬溪山,想想便头大,有一个人精神足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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