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看一眼。他倾身,抬手捏她脸颊,干嘛这么严肃?
一时沉得住气胜过所有人。一时又莽撞至此。你明知去了也无果,若猜测属实,人家瞒的就是你,又岂会让你看到。
我又不看他们。顾星朗好笑,他们看我就好。
阮雪音一怔。
你就是要他们看见你。让他们知道,你知道了,至少猜到了。
嗯。升调,一副理所当然模样,无论是何盘算,反正我这边有数了。接下来如何动作,还动不动作,看你们的。他坐过来,挨在她身边,一笑,
主要看你师妹的。阮仲嘛,总归已经和我摊过牌,拿城池换名声;为求胜局又向慕容峋借兵,没什么问题。
但毕竟是崟蔚边境。这么一辆马车踢踢跶跶过去,停留又不过境,惹上哨兵注意,仍是麻烦。
顾星朗眼瞧她仍是蹙眉,俯身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纸包,细绳拉开,浅褐色厚纸散开,甜香四溢,却是亮晶晶红艳艳的蜜饯。
来接你路上买的。他挑一颗个儿大饱满的送到她嘴边,要吗?
阮雪音全没反应过来,但已至嘴边,岂有不要之理,下意识张嘴,那人却顺势覆上来,舌尖一顶将蜜饯喂了进去。
蜜糖滋味连同温热气息翻搅唇舌,干燥果脯逐渐被包裹得湿软,阮雪音嘴小,眼看要喘不上来气,顾星朗松开退出来,意犹未尽,好甜啊。
阮雪音正自平复呼吸,口中蜜饯如鲠,抿也不是嚼也不是,闻言朝他又是一瞪。
我是说蜜饯。真的很甜。买来我还一颗没尝呢。他真诚再笑,人畜无害。
没法儿聊了。阮雪音无语。不想理他,侧身掀帘去看窗外夜色。
他如果单骑,是比我们快很多的。
见了不得聊?顾星朗意态闲闲,待他们聊得差不多,我们刚好到,露个脸,也该回家了。
夜色总如水。而春夏夜如春夏水,芬芳旖旎,全无凉薄意。
她沉吟半刻,放下窗帘,极微一声轻叹,应该就是阮墨兮了。
顾星朗反应半刻此话。
你问他了?
嗯。
收获颇丰啊。他心道。怎么说的?
心意已决,情比金坚,并不在乎她已嫁人。有她便无惧一切,什么都能做到,万般皆可克服。
居然相当完整概述了出来。阮雪音自觉诧异。许是彼时情境、对方言谈神色语气,实在叫人印象深刻。真心难求,确乎是动人的。以至于听者也感同身受。
顾星朗一挑眉,半晌点头,了不起。
阮雪音看他片刻,此话有讥讽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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