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甘心,想让自己的血脉承袭大统,也不是没可能。
顾星朗挑眉,怎么,他也有私生子?蓬溪山知,自己竟不知?
也?阮雪音亦挑眉,还谁有私生子?
阮仲不也是私生子?不是阮佋的而已。
是他生母的。阮雪音眨眼,阮仲生母,你已经查到了?
嗯。顾星朗随口答,不以为意,刚才说白国那边的事,你说有可能,什么意思?
儿子是没了,不还有女儿?女儿也是血脉,总比侄子表弟亲。他若意难平,选一位厉害的公主作继承人,未尝不可。
顾星朗彻底挑眉,连带着上眼睑也挑起。阮雪音从没见过他这般不淡定。
好好在论事,半晌,他道,你何时也学会耍嘴皮子了。
没耍嘴皮子。我认真的。她眨眼,我一直在想,你们都用龙纹,唯独白君陛下用凤,虽然按上古传统,凤为雄,毕竟被现世发衍成了女子表征。
她举目望碧云天下梧桐昌盛,
是否预示着,终有一日,那片国土上会诞生一位女君?
都说竞庭歌一心入仕途,封侯拜相,已近乎疯。你比她还疯。
半刻清寂,风过树婆娑。
我还以为你与旁人不同。阮雪音静声,归根到底,不过俗人一个。
顾星朗表情精彩纷呈了半刻,再次转头看她,我是不是纵得你无法无天了?
阮雪音一呆,反思方才言论,干咳,好像是。
第397章 出奇
流言便起于这一日。
确切说,起于这天夜里。戌时过半,顾星朗如常乘辇往折雪殿。行过清晏亭,涤砚忽然消失,再回来时至顾星朗耳边禀了两句什么。
回去。顾星朗道。
君上此刻回挽澜殿,涤砚低声,作何打算。
自然是分别传披霜、煮雨、采露三殿主位问话。
急躁了。他旋即反应。问不出来什么,反而打草惊蛇。至于明日早朝上会否生变,这个时辰,已经来不及控制。
也没法儿控制。
走吧。
涤砚得令,依旧吩咐去折雪殿。进了大门,趁着阮雪音没出来,顾星朗低声:
太医局、御史司、审刑院,全都探一遍。相关人员,也查一遍。动静小些。
大夜里,其实很难查出来什么,但坐以待毙,非他风格。
入了寝殿,自然什么都没说,神情举止皆无异常。但阮雪音莫名觉得他不对。
他不愿讲的,她向来不勉强。一夜无事,风木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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