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朗笑得月明风清,怕了?兄长你不止这么点儿人吧,要支持他国换天日,几万兵甲总要出动。他极目向翠竹深林外望,
伏在何处?
你果然有备而来。阮仲定看他。
顾星朗复坐下,将腰间悬挂的一只浅银色酒囊解下,开塞而饮。那酒囊面上绣着些花枝,雪白纤巧五瓣围着同样纤巧的明黄细蕊,像是橙花。
阮仲目色稍滞。
我进。却听慕容嶙高声。
慕容峋眸光变了几变,转而看顾星朗。
我到得最早。顾星朗了然回,至少我到的时候,没见有人伏进去。
祁君陛下进么?慕容嶙转头笑问。
我是来做见证的。顾星朗笑答,临阵退场非礼数。你们要进,我只能舍命奉陪了。
崟君与本王同来,自然也要进。慕容嶙不问阮仲可否,只再向慕容峋:
敢么?当年竞庭歌使阴招胜之不武,今日没了女人碍事,你我兄弟便来一场正面较量,
他大步凑近,直抵对方面庞,
拿出我慕容家男人的血性来,实力定君位。
既然要打,还分什么进或不进。半晌相视,慕容峋开口,话音落处他忽抬左手至唇边。
顾星朗一直盯着慕容嶙垂落的手。便在慕容峋抬手时他分明也要抬手。
慢着。顾星朗出声,进关是为了安置兵士,蔚骑太多,浩荡荡从此地一直堵下山,扰民,亦不好看。二位要争君位,何不单打独斗一锤定音,战场上自古便有斗将传统,都是自己人,
他不动声色瞥一眼竹枝外持续涌上来的黑骑,
相互残杀损的是蔚国实力。血流成河亦非大家此行所愿。
慕容嶙哈哈大笑,到此刻我才真有些确定,顾兄你确是来看热闹的。有损国力,哈,倒替我蔚国操起了心。
见证最讲公允。顾星朗微笑,应该的。
八年前我们没有入谷。顾兄你知道吧。慕容嶙淡声,封亭关之战,战在关外,战事以此亭为起始一直往东西南三向延伸,独未向北进谷,所以战封太子薨于关北与述河一峦之隔的那道窄峡。
知道。顾星朗点头,莫说此一项天下皆知,八年来我查了太多细节,这等要事,漏不了。
慕容嶙面色变得奇异,应该说讲前面那番话时已经开始不同。
他重向慕容峋,若竞庭歌此时出现,或者稍后出现,且完璧归赵。还打么?
慕容峋的茶眸在愈见温和的日光中暗了片刻,若我禅位给你,带她去蔚南开府生活,你会保我们无虞,直到最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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