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首诗。
放一起念出来也很顺。这世间原没有那么多不可更改的规矩,你我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阮仲回看她,雪音,各有所执,我不劝你,你也别劝我。
顾星朗已经完成了纪晚苓那头功课,快滑过来,还想逛么?我看了看,好玩儿的不多,不如滑冰车。
阮雪音向阮仲稍致意,同顾星朗往冰河中央去。
天地皆莹白,寒冻冻显得极透彻。阮雪音滑不快,两人一下下杵木棍坐在冰车上行进,更像散步。
总算不用我带了。顾星朗笑道。
是相对于骑马。总算不用你带了。阮雪音也笑。
听起来很高兴嘛。
话也是你说的,我赞同附和,你又不乐意。阮雪音侧脸看他,温雅而翩翩,与昨夜暴烈强横已经判若两人。酒确能乱性,还是该少喝。
我那是欲擒故纵,等着你说还是我带好。顾星朗摇头嗟叹,不解风情,究竟何时能开窍。
阮雪音但笑,并不接话。顾星朗见她远着目光又不知将心思放去了何处,扔开左侧木棍去拉她的手。
干嘛扔。阮雪音闻声低头看,赶紧停下要去捡,一根棍子滑不动的。
顾星朗拉着她手没让。你说两辆冰车有否可能一起滑?
不是本就在一起滑?阮雪音不解望他。
我是说这样。顾星朗左手下移抽出她右手中木棍也扔掉,再次握上她手,以交握的双手作连结,两车并一车。然后我用右手,你用左手,同时滑,就像一个人的左右手。
没什么意义,但他要玩儿,陪便是。两人遂摆正车身,齐声数一二三,确保戳棍钉入冰面的时机完全一致,稍试几回合,竟真两车如一车般齐头并进起来。
朝着无尽天与河交接处驶。
朝着无尽岁月漫长人生驶。
执子之手地,步调一致地。
白茫茫冰雪与宁安城素白的墙乌沉的瓦不断从眼前掠过,河面愈开阔,以至于阮雪音生出了些海上航行之错觉。
你出过海么?
嗯。顾星朗也生了类似错觉,满目皆黑白,如坠少年梦,祁东临海,十二岁那年我们跟着黎叔开船出去过。恐有不妥,没航多远。
阮雪音点头,有机会一起吧。我还没见过海。
自然有机会,漫漫几十年,你什么时候想去,我安排就是。
阮雪音只是笑,没再说。
顾星朗没由来心下空落,握紧手掌中她的手,小雪。
嗯。
昨夜你说回蓬溪山,
酒后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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