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扶听着,耸眉眨眼脸上好一顿精彩,终归于平静半句话没接。
鸨母以为小丫头片子被泼天砸下的富贵突如其来的真相唬懵了脑子,狠掐她一把:
这才到哪儿,已经吓得这样了!君上也不过寻常男人一个,昔日怎么样,今日、往后依然怎么样便是。他年年来年年点你们三个,必是欢喜得紧。经年闷在宫里对着那些菩萨似的娘娘们,久了必也是厌烦的,你们就
妈妈。诗扶终听得有些耳朵冒烟,强忍了哭笑不得的神情诺诺道:
且不说陛下会否带我们这样的女子入宫,便是要带,也该是带晚晚,总不会一口气要下我们三个。这回合两位夫人都在,依女儿看,便是晚晚都悬。
没出息的东西!宫中为婢的尚能耍心思一朝跃龙门,你们是怎样女子,怎就比她们不如?晚晚更是锁宁城声名显赫的清倌人,一年年尽伸着脖子等里头那位了,论样貌论才艺,几人比得?鸨母话匣子掀了便打不住,分寸却好,一直压着声气,
跟你这榆木脑袋说不清楚,待我去晚晚那里做工夫!
第506章 四季
苏晚晚居于整座最欢楼至高处那间阁楼上。
倾斜的顶,同样倾斜的窗,半透明绢丝织就的遮挡会在晴日里透下正片晕白的光。
雨天就比较费神,细雨连绵浸透绢丝,时间一长便滴滴答答渗下水来,故而每隔月余,苏晚晚的阁楼总要换一回窗纱,自然费钱费工夫,但头牌揽万金,她消受得起。
鸨母与诗扶哼哧哧爬上阁楼,又哼哧哧叩门,苏晚晚正斜抱一把柳琴仰着头,看雨打窗纱随其节律单指拨弦。
快别忙着谱曲儿了,你男人来了,二楼坐着呢!
隔着门鸨母低声催,诗扶闻言心肝儿颤了颤。
屋内弦音再起二三,旋即止,门应声开,浅草色的苏晚晚纤细而秀极。二楼坐着的不是几位国君陛下?
知道还在屋里呆着!三国圣驾至,你苏晚晚岂有不露面献艺之理?我且问你,那《四季》舞,你当真会?
苏晚晚一怔,转而看诗扶。
晓山说你会。诗扶答得慢,字字分明。
能跳。好不好另说。晚晚遂答。
鸨母松半口气,抿嘴点头,能跳便可,祁君陛下已经招呼过了,好与不好,都不怪罪。她四下一望,阁楼深独,自无第三人,
你可知那祁君陛下是谁?
苏晚晚的讶异之色显然慢于寻常人该有的反应。诗扶暗怪她表现不到位,鸨母却没觉得,盖因这姑娘散漫惯了,喜怒皆少颜色,而她一心要做对方的工夫保其抓住机会鱼跃龙门
果然便在道出惊天真相之后开始絮叨,将早先对诗扶的教诲又变本加厉讲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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