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恰是她拿手。
这一可能在祁宫时阮雪音便同顾星朗讨论过。
所以画中模样对不上,其实无碍。易容难易眼,她的桃花眼已经足够表征。
纪晚苓站起来。
众人皆有些傻眼,但见她凝神垂目分明在看地上某一幅画,极认真,从座位上一路盯过来,至画前终于定住。
第三幅,竞颜衣。
年轻的纪桓去过锁宁城,东宫药园案发前一年末到当年初,三月纪晚苓出生才回的霁都。
阮雪音几乎在瞬时间想起来这一桩。
也便心跳骤快仰面向纪晚苓,瑜夫人?
我见过她。纪晚苓一腔神思在画上,随口答。
阮雪音站起来,何时何地?
竞庭歌也站起来。
纪晚苓方清醒,眼波微动面色稍凝,旋即微笑,画册上。许是构图和人物情态相似,故而眼熟。仔细一想,又没头绪。
她看一眼顾星朗。
这一眼将阮雪音心中猜想直接由七分提到了九分。事关纪桓,便关祁国,所以纪晚苓临到关头糊弄作答并与顾星朗换眼色。
她盯的是竞颜衣。那竞庭歌是
乱猜不得,更不敢乱猜。迟些纪晚苓必要同顾星朗相谈,到时候再说。
她复蹲下,开始一张张收拾。厅内烧着地龙,墨迹已干,四张画作被叠起收入袖中,竞庭歌倒不来抢。
阮佋静观她完成动作,缓声道:朕的故事讲完了,该你了。
圣君想听什么?
阮佋瞥一眼她袖口画纸角,要画做什么。至少活了两个,一个在蓬溪山,一个在苍梧城,又是什么。
阮雪音不知从何说起。为破局故,该说,已知阵营相携方可防隐患于未然;然时局太乱,三国在崟敌友难辨,蔚国更是驻军边境叫人摸不清用意。
真的要继续围坐最欢楼不明不白地往下说么?
叩门声便在这时候响起来。
声沉而促,与早先静悄悄分寸全然两样。
是阮仲身边的佟钧。
边境急报,崟军与蔚军因驻兵发生冲突,小范围起了争执。
小范围是多少,争执到何种程度?阮仲问。
佟钧稍踟蹰,敛首回:动了兵刃,目前已有近百人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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