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真在队伍里,我倒放心了。
不是一路忧心她们乘时局之便行最后一击,为此忙不迭找上官宴问话?
那是敌在暗处我在明,三国相持,不得不多些打探压底。阮雪音长出气,如今对方也在明,且就在身边,我倒要看看,此刻清平是否捱得出国境线。
那兵士的高声喊报便在阮雪音话尾落处震天动地。
黑甲,直冲到霍衍近旁慕容峋跟前。
有些距离,未能字字入耳,但用词精准,该是军报。
慕容峋转头看过来。
顾星朗抬步走过去。
崟东起战事,祁君倒安之若素。
此处是祁蔚边境,虽距崟国不远,快马传信过来哪怕从崟东偏北也需要至少大半日。
看来是烽火台。
争端还是战事,蔚君说清楚。
沈疾大人深夜出客栈天明方归,祁君倒来问朕。
顾星朗笑起来,深夜出门天明归,满算超不过三个时辰,他还能往返部署不成。
烽烟非战事不可燃。顾兄,慕容峋放低声量,福熙暖阁内一拒,昨晚饮酒分明有意而今晨又变卦,原是为了独吞。
确切军情未至,此刻不好答慕容兄疑。顾星朗看一眼不远处景况,阮雪音已经归队,祁国一方寥寥数人数兵皆聚集相候准备出境,自也包括苏晚晚与最欢楼鸨母,就此作别,如有必要,书信互通。告辞。
沈疾与霍衍抱拳别过,随顾星朗上马,便要下令出发。
国境线那头迎候的银甲祁兵已经依稀可辨,日光下一片幽泽。
忽闻天际鸟鸣声。
沉而亮,悠长浑厚全不似云雀。
也不像雁。
更不是鹰。
国境边,军报至,本就复杂而近诡的全然寂静里乍现此陌生音色,所有人都下意识转头仰脸。
那是三个灰点。
该说三团灰雾。
分明远而瞧不出大小,但所有人都觉比鹰的个头要大,姿态更缓,正自盘旋,接连清鸣以为和。
顾星朗识得此声。
慕容峋也识得。
黛紫色的竞庭歌几乎是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脖颈四周风毛簌簌地抖。
阮雪音没有立时下车,就着被顾淳风掀开的窗帘定望天际三团灰雾行迹。
没有移动,持续盘旋,仿佛某种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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