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伟大的动力。阮雪音诚心这么想。太多时候情比大义更能驱动势与能,她经历越多,越加分明,叹为观止。
有小吏隔着茶室门禀报,诸位大人正议要事,请夫人速回府衙相商。
除了医药相关不会有事催请她参加,照料伤员病患的院宅近来都稳妥,讲堂这边亦有条,多半药材告急或出了问题。
是前者。
几名崟国旧臣已经奉旨入宁安,按时至府衙议事也有四五日了。话多的依然是祁臣,认为家家户户虽都多少种了花草药植,紧要时候堪用的却少,真论起药性、功用,还得向专门的药园采买,一个多月来也一直这么在办
时间流逝,库存耗尽,伤患大都得了救治,痊愈还需时日。
崟东药园本不少,历战事毁了至少一半,才会捉襟见肘至此。一名崟国旧臣道。
此人仿佛唤卫良,与丛若谷一样都属旧朝新秀,年轻人。顾星朗最后留用的都是年轻人,三十五往后的崟臣基本恩赦了还乡。
卫大人此言不妥,写进夫人每半月呈递的奏疏里是要论罪的。华斌是祁臣驻新大区几位佐官之首,年近四十,原在领土扩张前的祁西任郡守,此番过来,算是升了。
珮夫人盛宠,亡国而不受牵连,反被重用坐镇故国新区,想要我等的脑袋确只一句话的事。卫良并不起身,看向阮雪音淡道:
卫某失言,重提故国国号,夫人该奏本万不要含糊,卫某领罚便是。
两头不讨好,早在意料中。卫良直肠子,不动声色点火的华斌比较可恶。阮雪姨一如既往淡定,向卫良道:
改朝不到两个月,卫大人又新官上任不足十日,改不过口说错了国号也情有可原。本宫每半月要呈给君上的内容很多,从政务到诸位大人在政务上的表现,
她有意停了停,似看了一眼华斌,
相比不利融合、无益于祁西治理的一些言论,卫大人的偶然失言尚不足入奏疏。而本宫若是大人,既接了恩典任了职,便少纠结多做事;实在想不通,一纸奏疏向君上辞了官便是,无谓人在其位心却不甘。同样,本宫若非有心为新祁西谋福祉,也不必坐在这里听诸位大人们阴阳怪气
臣不敢。
厅内加起来七八名臣工齐声,祁崟一体,敛首低眉,却无人起身更无人跪。
以阮雪音如今地位,哪怕不涉政事仅以嫔御身份出现,一众朝臣包括纪桓也是要跪的。今番不跪的原因,天高皇帝远还在其次,主要是那道身世,多半已在霁都掀起了暗潮
宇文血脉不是硬伤,独宠宇文血脉甚至立后是。顾星朗当然在处理,所以此刻就算获知他们远在宁安对她不敬,也不会据此罚人。
大局先行。
然在朝为官者,政绩是硬则。此一项不足,惹君怒、被治罪甚至被罢免也不过顷刻间的事。阮雪音方才避不谈规矩而强调政务,其意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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