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有这一日,惶惶与犹疑似云散,万千阴霾不及一颗新生。
竞庭歌那时候也如此么?所以温软,寸许柔肠都给了小小的她或他。
她下意识抚小腹。
午膳后顾星朗回来,据说在烟萝水榭宴了一些臣工。必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人,必都有的放矢,阮雪音没问。
满朝文武作何反应,霁都城百姓是否也知道了,消息有没有传出祁国传遍青川
她都没问,不想知道。
她看他微醺着歪在窗下,四仰八叉,从头到脚沐在泼天的日光里,只觉得这样三个人窝在一方小天地,无限足够,再不需要更多。
遂轻手脚过去,坐下,摸一摸他耳朵,大白天喝这么多,折子不用批了?
儿子会批。他阖着眼笑,嘴角牵上眼角。
阮雪音扑哧:等他会批,猴年马月。稍顿,
若是女儿呢?
女儿一样批。白国都出女君了,我顾星朗的女儿,封个皇太女不为过。
阮雪音知是酒后没遮拦,轻摩挲他耳垂,这话你在屋内同我说便罢了。
顾星朗依旧阖着眼笑。
一世安乐,有梦有爱就很好。我不想他们趟皇室时局的漩涡。阮雪音继续说,日光罩着两人隔绝出碧云天。
顾星朗睁眼,那没辙了。除了你诞下的皇子皇女,我没有别的继承人可选。
因为弱水三千他只取了一瓢。
而所有人都在强调,她的孩子不能承袭大统。
关关难过关关过。阮雪音趴下去贴他胸膛,无尽夏的眉目,要试试么?
前些日子与拥王侧妃一席谈,她尽数转给了顾星朗。
不是快到花期了?再观摩观摩,最好有九成把握再进去。
他没说不许她进。阮雪音五味杂陈。却在下一刻被推搡着起身,刚坐正,腿上一沉,熟悉重量压下来。
喂。
眼见他复躺倒,竖耳凝神贴自己小腹,阮雪音哭笑不得,做什么。
听听我儿睡觉打不打呼。又眨眼看她,还是正在玩儿?
真糊涂装糊涂?阮雪音捏他脸,这会儿就能玩儿能打呼,怕是怀的个神仙!
顾星朗一脸富足,重闭上眼,你若再没动静,我都要怀疑是我有问题了。
其实照昔日避孕那丸药的效力之强之稳,又兼她在白国受凤凰泣重损,能这么快有孕,已算肚子争气。
或也确因此人实力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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