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宴一愣,旋即粲笑,量身裁制,包你满意。
温家的头算是开了。竞庭歌不再理他调笑,思量起为今局势。常妈妈所告厌胜之疑成了无头案,盖过这波起因的是温据开青楼,稍有些嗅觉的该都懂了,上官宴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此闹一出,门前烧纸的事亦消停。一因若真为温据,接着烧难免被抓包;二因那日之后,府尹安端下令,门前烧纸是为辱,九思巷上官家受皇恩亲赦,如此举动乃对君上不敬,若还牵连厌胜之术,可以杀头论。
在此之前安端对上官府所遭一应事故都是充耳不闻的。民众皆道是那仆妇当着全城强调了君恩,方引得府尹大人不得不管。
而温氏雅望,诗书世家,温据虽为旁系,曝出开青楼这种事,到底损声誉惹议论:
温老爷著书立说,儿女们个个卓然出尘,竟也有上不得台面的。
苛责了!谁定了读书人就不能做生意,行行出状元!那温据公子,我瞧着气度也不错?
气度不错才叫人失望!就怕我麓州大名鼎鼎的万顷书院,因此蒙羞!
万顷书院乃温家所设,在城郊山中一片开阔谷地间,作为官办学府的补充。温氏这些年,直系旁系子女们多在书院中帮忙。课程章程都由温斐亲定,族人们推行便是,他自己忙于著作,只偶尔讲学。
因此在麓州百姓乃至于半个祁国眼中,温家唯一的产业只有万顷书院。
不参政、不经商,百年世家不趟任何时局的浑水,是为清流。
顾星朗要你行事,又不明言究竟疑什么,实在叫人恼火。竞庭歌脑中棋面排完,颇觉忿忿。
防你吧。若无具细同我说,我再怀着倾蔚蛰伏之心与你串通,引祁国内乱,这种险,他冒不起。
却冒得起将你我共拴在麓州的险。
自然是让此城中几方相斗,他来收最后的果。自然有至少八分把握。竞庭歌越想越气,盖因她确怀着乱麓州煽信王的心,自会尽力,就怕最后为顾星朗做嫁衣。
火中取栗,其义在此。
过来也有三个多月了。所以温家看似清流实则爪牙伸遍了半个祁南,究竟是自己家的事,还是信王的掩护?安端呢?被收编了还是蒙在鼓里?
至少麓州这些深水,探到底都是温家。上官宴答,且无物证,推杯换盏、搂搂抱抱时听来的只言片语罢了。这些人清醒时定不会再说一遍,难。
已经同温据杠上了,还跟其他人较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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