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抒没有如常出现在府内正厅等纪晚苓共早饭,婢子说,小姐在老爷书房。
对方终于出现时面色略差,茜红夏裙亦没点亮眼与颊的光。
难得见你穿艳色。纪晚苓坐桌边道。
温抒不吃,只言刚在父亲书房中用过了。两人遂出府往书院,走在林道间,山鸟正夏鸣。
听闻昨夜荣华轩宴请,很好。散席后你与上官宴还河边走了走。
温抒脸色有些发白。
纪晚苓立时会错意,停下看四周,复低声:欺负你了?
温抒比纪晚苓年长,但女子间凡聊起这些事,旁观那个总显得比当事人要老成。
瑜夫人以为,温抒只是摇头,另起话头,若温据手中有诸多营生、揽着祁南许多势力的指控为真,君上,会怎么想?
纪晚苓是有准备的。
但准备的是温抒知情。
这一番坦诚无辜,倒叫她无措。不都说了是误会,上官宴也撤下指控了?怎又提起来。便有,纪晚苓认真思忖,
百年望族,门庭若市,免不了与各色人等交道,也免不了做些营生绵延家业。相国府,她衡量半瞬,压声,
一样有些积累的。
顾星朗自有数。
这些事不犯法。
我也这么想。温抒点头,脸色仍是白。
所以是真的?
温抒摇头。昨夜在河边,那般距离,上官宴言之凿凿地说,她莫名心惊,一夜没合眼,晨间等在父亲书房论及此事,倒被温斐轻斥人未嫁,已经开始受挑唆。
单以亲缘论,毕竟隔了一层,温据的事,父亲也不清楚,只怪我听信谗言。还道上官宴其人首鼠两端,实非良配。她眉宇间淡愁绪,非细观不得辨,父亲言今日或书信往霁都,问纪相意思,说上官宴留麓州,恐将为祸大祁。
纪晚苓实不愿两家因这种事往来。且才说了纪氏也有产业,温斐于这个节骨眼上书信,倒像为拉阵营自保。
再念那夜竞庭歌言皇权士族之利害,更觉方才失言,悔已不及,只硬着头皮劝温抒莫小题大作。
然后她自己于当日午休时候,修书一封,将麓州情形并竞庭歌、温氏动静言简意赅写了,飞鸽往霁都传。
纪桓收信已是两日后。
温斐和纪晚苓的接连到,相差不过一个时辰。措辞都极讲条理分寸,他蹙眉读完,暗怪纪晚苓糊涂。
以顾星朗截胡的本事,书信入霁都多半先进了挽澜殿。
或是被誊抄了送进挽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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