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宴笑意不减,依然和善风流地,为何污蔑我?
不是污蔑。真相几何,你知我知。
她抬起了头。坦然笃定显得诚恳。
上官宴背脊发凉,干笑一声向顾星朗:一人指认,再无其他凭据,而臣抵死不认,只能仰仗君上圣裁了。
顾星朗置身事外,挥手让姑娘们退,忽又叫住晚晚:你那一年年照节气谱的柳琴曲,写完了么?
回君上,还没。
阮雪音坚持认为此谱藏着寂照阁关卡需要的答案,就像拥王侧妃握着无尽夏的提示。
你就没想过把它炸开?待人都出去,上官宴幽声。
顾星朗愣了片刻才明白他是说把寂照阁炸开。
许因酒酣,竟觉不无道理。
不好炸。除非如鸣銮殿般,地底有伏。也便半认真答。
上官宴挑了挑眉。其实并不那么想看吧。已是万人之上,随便呼风唤雨,凭你这暂无败绩的前半生,根本不需什么玄物加持。继续尘封,也挺好的。
顾星朗只听不应,为他斟酒,再给自己满上。两人举杯相碰,各自一仰而尽。
现在说吧。此番巡游两国的观瞻。
那晚上官宴直待到半夜才出宫。
五日后天长节至,没发生去岁召世家入宫宴饮的特例,一切又回到上午朝贺、晚间家宴的常例。
宁王和拥王镇国寺中吃斋半年,久不见外面天日,来赴家宴,坐在大殿席上表情都有些讷。
纪晚苓巡国推女课有月,赶在昨夜归来,虽洗去一身风尘,眉目间仍见风采是徜徉天地间有事可做、有梦正逐的意气风发,出现在她终年端然的脸上,格外奕奕。
以至于席间顾星朗多看了她几眼,惹淳风在旁啧啧:
嫂嫂你自己干的好事,将情敌栽培得这样。
阮雪音在注意斜对面宁王与拥王,闻言只道她赞叹纪晚苓变化,一笑:瑜夫人原本出色,从前只是未得路径。栽培二字,过了。
淳风瞧她云淡风轻,想了想也笑:我若是九哥,无论看多少美人最后定也将心牢牢锁在嫂嫂身上。嫂嫂你真是厉害。
阮雪音转头瞧她:这话可不像夸赞。
真夸赞。
淳风没说完,顾星朗在正北席上宣布两位亲王礼佛已久,天长节后可各自归家。
二王谢恩,筵席结束的当晚又被召往挽澜殿叙话。
下一日阮雪音和纪晚苓奉旨去镇国寺,协助两位王爷的家眷整装算是先威后恩,消解半年来几乎软禁的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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