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胆的猜测。
意味着所有默契与深谋,其谋者已经不止于拿它作大旗,更身体力行在谋取芸芸大众的归心了。
彼之归心,此之反心。
下一日阮雪音起大早至灵华殿堵淳风,屏退四下,交出去一件任务。
去岁信王谋逆,禁军稳到了最后,但她一度怀疑柴一诺所领射声营与薛战所领屯骑营内部有变、只待时机,并在顾星朗回来后的当晚,在她疗伤的大帐里,明确提醒过他。【1】
但当时她的思路是,此二营主将皆不在,其副手有可能被信王拉拢,引至叛变。
昨晚与顾星朗某程度上摊开了疑窦,诸多世家皆有疑,包括薛与柴,那么禁军彼时进退,就可另作解释。
因她提醒,此后数月至今,顾星朗一直在探查四营。
却无收获,连他不在期间的流言都仅限于主君或已崩于白国。
叫营中兵士当面讲出这句,也费了许多功夫,因为大逆。
淳风得阮雪音交任务,并不清楚更深层缘故,只答应借女军营与禁军营如今往来之便,继续打探去冬传言隐秘自是因借调教头而生往来,一晃小半年,四营兵士们对这女子营地的存在也少了些猎奇取笑之心。
那几日纪齐都在屯骑营中,应该晓得。淳风沉吟,现在想来,我带沈疾去相府疗伤那夜,他从屋里出来时心事重重。【2】
晨曦漫在顾淳风脸上,日日练兵的坚毅和渐存丘壑的深静会在这样的谈话中露出来。阮雪音静待她忆。
自因彼时家中动荡,以及军中骚动,但两者都已持续了好几日,照理不至愁得那样。反而比较像嫂嫂此刻言,她蹙着眉,是另有缘故。
奈何纪齐早已北上。
就算仍在,同样的问不出吧。
而时已七月,竞庭歌却未依计划北上,没去极北寒地。
一因慕容峋忽想起自己从前造访都是秋冬,夜长昼短,神光在黑暗中不绝如缕;如今却是盛夏,寒地长时间白昼,很可能瞧不见。
二因,也是主要原因,御史台奏呈了一份弹劾书,直指东陵兰家以权谋私、产贩私盐、官私混销,重损国政。
随附弹劾书上表的还有一摞证据,零星口供和票据,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递出,已交御史台和刑部司共理。
这样的大案,举凡出现,人人自危真案子还是假由头,漫漫史载中因这种事受牵连、被波及以至于大厦倾的例子,不胜枚举。
君上的态度是唯一判断准绳。
慕容峋的态度是:现有证据都粗糙,各项指控都须再核,望两司精诚协作,力求公允。
御史台的最高长官是陆现,而刑部司长官经过早先支持竞庭歌列会试一役,已被断定为靖海侯的枝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