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桓微微皱眉,转头看她。
新区出事了,无辜少女受害,百姓被做局者拉入漩涡,眼看是一场殃及全境的暴动。阮雪音声色忽厉,
这将不止是一场暴动。国之争斗,权力更迭,一定还有更多后手相国仍觉得,此世此代行反抗君制的谋划,是对的?
纪桓看着年轻女子明慧之极又确实,还朝气蓬勃、还须漫长光阴锤炼的脸。
是这一年多,接连被送进来那几个女孩子?开口问的却不相关。
阮雪音待要答,便听那头门幅扇扇洞开,少男少女们接连涌出,看着都有十几岁,为首一个格外生得清秀,径直走过来。
至跟前她先唤一声老师。
无怪方才自己唤纪桓老师,他回头那样快,原来真收了女子做学生。
然后那姑娘看向阮雪音,怔了怔,脸色忽发白,嗫嚅道:珮皇后殿下?
这女孩子认得自己,那么至少见过一回。
而她亦觉得她面善。
阮雪音于下一刻猜到了对方身份。
辛酸愧疚怜惜遗忿,刹那间全挤在心头,诉诸言语,也不过温柔一句:好久不见。在这里过得好么?
这名少女,与在宁安时路边所遇那个小女孩一样,都在医学堂听过课,只不是她的学生,未被赐名,故也止于面善。
女孩子又怔了怔,忽明白过来皇后为何这样问,面庞更白,呼吸有些发促。
没事,没事。便听纪桓慈声,如秋水深静,居然真将那女孩子安抚住,复回头向阮雪音:
殿下莫怪。她来时大病初愈,后来渐好,也还留有遗症。
瞧纪桓神情,并不清楚是什么大病。
少女埋头,仿佛怎么埋都觉不够低,下巴陷入前襟。
萍儿。
却听身后一声唤,阮雪音转头,竟是相国夫人,纪晚苓的母亲。
妇人呆住,下意识整理鬓发,忙不迭抬脚过来行礼。
夫人免礼。阮雪音阻止,瞧一眼远山间淡红的晚云卧,心道这与世无争的深泉镇,连天气都比别处好,对萍儿道:
师娘叫你。去吧。
相国夫人解释萍儿这大半年都在家中用饭,又问凤驾是否同去,问完即后悔,道寒舍菜饭粗,恐入不了皇后的口。
你带萍儿回吧。也同抒儿说一声,她父亲今晚不回家用饭。纪桓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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