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这一刻坦诚。
所以蓬溪山的阮雪音,还是为情爱徇私了。他朝后一仰,将她一揽,尤嫌不够,又把那双腿横过来放身上,锦被覆之,手在其间轻轻抚弄。
阮雪音也便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同你玩笑的。任何国制,要福泽苍生、实现海晏河清,首当其冲,须得稳定。世袭君制纵有万般弊端,统辖的家族若做得好,完全能维系一国之稳,从此理出发,纪桓与上官朔试图推行的那套办法,反而劣势。至少以我对现世的观瞻,不合适。
但这其实也只是一种判断。
因未被尝试,也就不能被证实或证伪。
坏就坏在,一旦尝试便是生死,一旦证伪便是乱世。
顾星朗在这一刻完全冲破心中符咒,于私于公,都攒齐了行事的依据。
我的小雪之才之能,实堪为相,理一国之政了。
好啊。此役结束,便请君上封臣一个女相之职,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顾星朗低笑,白日要鸣銮殿议政,与百官打交道,夜里还要到挽澜殿侍奉君上,不得安眠,是否太累了些?
你也知道我不得安眠啊!阮雪音捶他胸口。
两人笑过,她再道:
其实会试若能稳定长久推行,举国选拔有才有志之士组成朝堂,便已算是贤能治国。这条路,是正路。
顾星朗因此言沉默。
半晌幽幽道:这些道理,你说老师或上官朔不明白么?他们都是大才大儒,国之柱石,曾为帝王师。
阮雪音听懂了,也默片刻,他们就在山那边。你会知道的。
第八百七十六章 流水十年
次日清晨,阮雪音睁眼,看了会儿石头房子古拙而不甚洁净的内顶。天光闪烁在细小的缝隙间,点点光华,倒与星空三分相似。
睡得好么?
却听耳畔柔声,她转头,便见顾星朗也望着上方。
好。很清醒。她轻声答,你呢?
很好。
大多数时候晨间醒来,或是她拱在他怀里,或是他从后拥着她,如此刻般各自平躺,通常是因前一晚谈过大事,或是当日,要临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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