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阮雪音一双妙目狠剜。
还请内兄,再述霁都形势。顾星朗目的达成,随便她剜,悠闲问正事。
因这两人方才来回,阮仲干脆闭着眼养神,听见此称,嗤一声,却没睁眼,以为君上事事有数,成竹在胸。
不敢有瞒内兄,这一仗太长,敌人轮番上,到此刻,确觉吃力。
阮仲这才睁眼,半眯着眼看他片刻,霁都东面的覆盎门、南面的开远门,数日前的傍晚先后倒塌,这你总知道吧。
连这条消息都来得很迟,因顾星朗一直避着人在赶路,好歹收到了。
他点点头。
据说宁王下令修缮,动用了不少人力,终于前夜完工,至少门幅又能开合,却是,阮仲顿在这里,露出疑惑之色。
惹原本凝神在药丸上的阮雪音抬眸。
却是合上之后,便再没打开。方听他说完整句。
其实是很清楚的一句,阮雪音和顾星朗却同样露出疑惑之色。
是三个城门都再没开过?阮雪音问。需要修缮的不包括北面军用的勿幕门。
这就不知道了。我的消息不算灵通。似睁眼这动作都耗神,阮仲再次闭眼。
棉州药园那夜的胜负也很要紧,阮雪音本打算接着问,看他这样,不忍再问。
顾星朗亦然。
车内一时安静,队伍行进在广袤的山野,轱辘滚动声与马蹄踢踏声便声声击心。
上官妧将女君送来我这里,半晌却听阮仲又开口,我才知那夜,你险些丧命。
阮雪音初时竟没听懂。
顾星朗面色一变。
阮仲复睁眼,早先平和甚至稍显涣散的目光聚拢,含了久违的簇火,她若非女子,我会直接杀之,挫骨扬灰。便望阮雪音,眼中火焰稍熄,重归温柔,
说你伤得很重。
阮雪音还未及答,顾星朗开口:
已经好多了。但此事是我之过,她因我受苦,我却没保护好她。
三年前在锁宁小院,把酒深谈那夜,他承诺过他。
所以此刻这句近乎认错的话,是为承诺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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