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样样出色,值得她的香囊。淳风回以一笑:阿瑶既都告诉你了,你便该清楚,我不可能求仁得仁。
他经历剧变,从山顶跌落深谷,不敢也不能再生妄念,实乃常情。换作臣,该也一样。
淳风并不想在纪齐的事上折腾,更无意与柴一诺深谈。卫将军若真想成全本殿,第一,多扶持我黑云骑,也算帮自家妹子;第二,多为君上分忧;第三,分忧的同时吹吹耳旁风,请君上别太操心本殿的婚事。
她驭马调半个头,郑重抱拳,淳风,谢过。
当日午后她回到宫中,仍往挽澜殿拿名册。
一个个看生平,认真发问,将顾星朗选中的人都细究一遍。
九哥安排臣妹阅一阅真人吧。
总归要尝试重开女课,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北境;她不想惹顾星朗不悦,姑且半推半就拖着,也想借此看看,经兄长三年整顿的朝堂,是怎样一副崭新气象。
第九百四十四章 天降之喜
废相之后,各部司由天子自领的规矩仍行。
景弘十一年科举取士数百人,朝廷自此从中央到地方,凭恩荫、经察举而定的官员又大幅缩减。
胸怀经国之志的年轻士子们得以施展拳脚、重铸格局,所谓崭新气象。
而九哥为自己挑拣的这几位,除柴一诺之外全是文臣,全来自科举取士。
尽都出类拔萃,直教臣妹自惭配不上。花半月一一看过之后,淳风结论,其中两个还比我小几岁,不见面也罢了,看到人家那少年英姿的模样,越发觉得是我在占人便宜。
顾星朗正躬身绘丹青。已近完工,他似对右边眉梢不满意,深埋着头细细在修补。
是阮雪音的画像。他近来热衷于此,大大小小已绘了十几幅,挂在寝殿内、书房里,凡他目之所及处。
每幅的时令、景色、姿态、神情皆不同,或笑或嗔,或沉静或活泼。淳风既知嫂嫂一年比一年更生动,却也不知已这般生动是与九哥在一起时格外不同些吧。
还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
她自然不问,兄弟姊妹几个都为此高兴:有了新的纾解之法,总能少喝些酒,画便画吧,爱画多少画多少。
他们可都对你倾慕有加。修补结束,顾星朗直起身将整幅画看一遍,露出满意之色。
他们那是讨君上的欢心。淳风脱口方反应说错,忙改口:
陛下。讨陛下的欢心。
君上二字不用于日常称谓,也是新规。
人人莫名,连顾家姊妹都想不出所以然,还是涤砚,给出了最合理猜测:皇后在时,从不称陛下,只称君上。
他这是要将与阮雪音有关的一切,通通定为独一呢。
顾星朗搁笔,招手让她近前些,问:比这幅如何?
淳风方发现嫂嫂的绘像旁边还有一幅小像,发旧,其色微微暗沉,倒仍五官清晰,裙摆上的孔雀翎极尽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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