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墙壁各悬着四盏明灯,灯火交相辉映,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角落里备着灯油,若灯火暗了,可自行添加灯油。
室内的另一侧有道小门,是用来方便、沐浴的小屋,墙壁上凿了个洞,以竹管导流,潺潺清水流动,源源不绝。
在穆千玄尝试着用各种法子打开石室的门失败后,穆千玄意识到,他被人囚禁了。囚禁他的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这具身体里的另一缕魂魄,楼厌。
和他一样,楼厌也在寻找着主宰这具身体的办法,但同样不得其法,无法杀灭他的魂魄。
为防止在他主宰身体的期间,破坏某项计划,他每日临睡前来此石室。打开石室的法子,只有楼厌自己知晓,若醒来的是楼厌,他可自行打开机关出去,要是醒来的是穆千玄,就只能困在这里。
这些日子,穆千玄暗中记录着两人切换的规律。遗憾的是,两人切换得毫无规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进入深度睡眠,一觉醒来,就有可能切换。
楼厌!穆千玄自幼与孤独为伴,生长在不见天日的墓室里,对于这种日子本该习以为常,这次却异常得暴躁。
斩春剑被藏了起来,要是斩春剑在手边,他兴许可以试着用斩春剑劈开石门。
穆千玄一掌打在石壁上。
时间一日一日地流逝着,这里没有日升月落,无法判断昼夜。
经过无数次的测试,穆千玄确定打开石门的法子,就藏在这些灯烛上。但是八盏灯烛,试错一遍,就会释放出迷烟,被迫陷入昏迷的穆千玄,再次醒来时,已经切换成了楼厌。
楼厌扫了眼室内,不出所料,这里的东西都已损坏,墙上留下穆千玄的掌印。穆千玄内力的深浅他了如指掌,这间专门为他准备的石室,怎会轻易叫他破开机关逃出去。
楼厌得意地弯着唇角,走到左边,分别转动第二盏、第三盏灯烛,又走到右边转动第三盏、第一盏灯烛。
石门轰地打开。
这一沉睡,又过去了五日。楼厌沐浴更衣,走到暖阁前。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园子里枯枝堆着厚厚的积雪,时不时爆出断裂的声响。
他打量着苍白无趣的雪景,琢磨着该移植些梅树过来。初夏喜欢花,这园子若是长住,四时的花都应种上。
两个婢女从暖阁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精致的糕点,叽叽喳喳,小声说着话:早膳和午膳都只吃了几口,精心准备的点心一口不动,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消瘦,等少宫主回来了,会不会责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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